她所说的续魂医阵,与酆都大帝植入夜游神体内的续魂符篆可谓是大相径庭。酆都大帝的符篆只能是短时间内控制住一具不灭的体魄,按自己的意志去行动。但小思即将施展的太古神术,却能逆天而为,以自己的鬼命为代价,救活萧石竹。
“去吧,为师姐找工具来。”许久之后,小思扶起坐着的萧茯苓。
“不要哭了。”见萧茯苓久久没有挪步,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流泪后,小思帮她轻轻的拭去泪水:“我们都终有一死,以其死得碌碌无为,不如死得其所。”。
萧茯苓见小思心意已决,劝说不动后只得在点头间,重重地“嗯”了一声后,转身出了绝香苑。
“我曾经想要杀你,现在却想要救你。”小思转头看向昏睡着的萧石竹轻轻一笑,那笑容好像是在自嘲一样。
“因为你让我们都活得有尊严。”面含淡笑的她坐到之前萧茯苓所坐的地方,拉起萧石竹的手轻抚着对方的手背,以感激的目光注视着萧石竹苍白的脸颊,柔声道:“醒了以后,去让更多的鬼活得更有尊严吧。”。
话音落地片刻,萧茯苓再次折返,手中多了一小盆腥臭的兽魂鲜血,和一只干净的龙豪毛笔。还有一把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匕首。
小思起身,从容不迫地接过血盆后将其放到床前,再右手一震,袖中随之滑落五把长剑。她手捧长剑递到萧茯苓面前后,换过了对方手中的匕首和毛笔,道:“去屋外等着,并保证不让他鬼入屋。”。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萧茯苓眼中的犹豫更盛几分。
小思把头肯定的一点,轻抚几下她额前的刘海,道:“去吧。”。
萧茯苓手捧五剑默然转身,她鬼龄不大却也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故而迟迟没有迈步,只是背对小思而立沉吟片刻后,哽咽道:“师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过去,现在,以后都是。”。
小思一愣,心头一暖,微微颤声道:“是的,你也是我小思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一直都是。”。
“嗯。”萧茯苓含泪重重点头后,怀着沉重的心情迈步缓缓离去。
目送着她离开后,小思定了定神,赶忙从床头柜里取来几根蜜蜡制成的蜡烛,点燃后置于床前,排列成七星状,在以匕首割破自己的右手手掌。
吃疼下,咧嘴的小思赶忙解开萧石竹的衣服,将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按在了对方膻中穴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后,血手紧握毛笔,转身后将笔尖探入地上的血盆中轻轻一搅。
手上鬼血顺着笔杆缓缓流入那血盆之中,与盆中兽血融合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直到许久之后,小思掌心刀疤自然结痂时才提笔站起,却因失血不少顿感头晕。她未乱动,闭目呆立一会,调息之后立马持笔再次蹲下,在床前在那七只蜡烛四周,开始笔手不停的连连画符。
新血随着笔尖而动,在地板上化为一连串的符篆,连起来后东面的形成了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之形,其状如龙。南面的形成了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之形,其状如鹑鸟。西面的则组成了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其形如虎。而北方则是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其形如龟蛇。
落笔之时,那一小盆的鲜血已是见底。诸多符篆在地上形成一幅巨大的星图,同时也组成了一个威力绝伦的太古医阵。
也已脸色苍白的小思又持毛笔,在代表指极星的蜡烛旁画出四弼星,并在每个圈中各撰一个符咒后,才席地而坐到了床榻对面,符阵边缘上。望着自己亲手部下医阵,长吁一口气。
她放下手中毛笔挺直腰背,双膝盘起时双手手掌一正一反相合相贴着,双唇微启轻声颂道:“以吾之血,疗汝之伤,以吾之命,续汝之魂。”。话音方落,她双手手掌上,便泛起了道道蓝芒。
紧接着屋中凭空而起阵阵冰冷阴风,七支蜡烛顶部的豆大火苗齐齐化为青色,虽在风中摇曳不止,却反而更是明亮了起来。
地上那些以血为墨而撰出的符篆,也在此刻闪烁起血红色的幽芒。
小思衣袍猎猎而舞,手中光芒更盛,是那么的耀眼......
无尽的黑暗好似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浪朝萧石竹涌来,笼罩他的周遭。唯有脚下的一抹白光,为他照亮足下一尺来地。
身处之地没有声音也没有时间,放佛一切都是静止着的。
呆站在黑暗中的他无惊无惧,从容不迫地环视四周片刻后,撇了撇嘴,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记得自己又挨了断魂箭所刺后昏死了过去,具体是谁给了他背后一箭,他也不知;然后待他有了意识后,就见自己呆立在这片宁静的黑暗中了。
稍加回忆后就发现,此时身边的环境和他之前与鬼虏单挑时中了摄魂诀后,身处的自我意识很像,于是想到他这次会不会又来到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可如此黑暗的意识,或许说明他快要死了;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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