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也不管萧石竹答不答应,仰头把自己碗中烈酒一饮而尽后,注视着萧石竹,又道:“小弟我干了,大哥你自己看着办,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立刻把四周其他诸鬼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满脸写着高兴的他们,喜悦的目光齐齐落在了萧石竹的身上。
这是把萧石竹 逼 得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萧石竹的心中已快速吐槽了:“你这是商量该有的态度吗?”这句话几遍。
“你们这么彪悍而又热情,让我很为难啊。”萧石竹讪笑间,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事情不成就装出很遗憾的模样,说自己已经尽力了,道个歉什么的。再大不了就拿辣椒水来洗洗眼睛,弄出几滴诚恳的眼泪呗。
反正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想到此萧石竹咽了咽口水后,毫不犹豫的把那碗已被鲜血染红了的烈酒一饮而尽,再走到洞乌哈身边,搂住对方肩头,很是好奇的问到:“你们大头领,怎么不正常了?”。
“这话说来话长了,得从一年之前开始说起。”洞乌哈见萧石竹和了血酒就相信了对方,随即又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和他勾肩搭背的走到桌子后坐下,缓缓说到:“一年前,北方来了个酆都大帝的特使,拿着酆都大帝的手谕和节杖,见了我们的大头领。然后他第二天就走了,再然后我们大头领就有点奇怪了。”。
“纳尼?”萧石竹听得发懵,愣愣的看着他沉声道:“老弟,你这概括能力很厉害啊;可我还是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就是大头领从此以后不出衙府了,也不巡视领地了;感觉转性了一样,连他最宠爱的女鬼都不碰了。除此之外还整天催促我们招兵练兵,大量囤积物资和兵器,像是要打大战一样,可又没说和谁打战?而且这一年都过去了,大头领也没宣布要发兵何处?”语毕他偏头瞪大双眼看着萧石竹,愣愣地问到:“这些之前我没说过这些吗?”。
萧石竹皱眉间,面有无奈的默然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挤眉弄眼的问到:“你们大头领和夫人行不行周公之礼这等机密,老弟是怎么知道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都是头领衙府里传出来的。”洞乌哈双颊一红,在萧石竹耳边悄声道:“而且大头领最宠爱的那个女鬼,正是兄弟我的妹妹,低调低调。”。
“哦!”萧石竹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又问道:“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清晨的云梦洲,沉浸在一片浓雾之中,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
苗寨中虽好玩,夜夜笙歌且美女好酒不计其数,但萧石竹毕竟有要事在身,不敢久留。整个苗寨还沉浸在宁静中的清晨时时,他们便整装出发了。
为了方便他们,藤仙苗寨的榔头洞乌哈给他们都配备了驯服了的岩火熊当坐骑。还送了他们不少干粮的同时,派出了大祭司麻龙作为向导,带着十个勇士为其开路。
踩着沾满露珠的青石板路,把他们送到了寨外后,洞乌哈对骑在岩火熊上的萧石竹拱了拱手,道:“大哥,寨中事务繁忙,我就送你到此了;一路小心啊。”。
“多谢了。”萧石竹也拱手回礼后,双脚一踢熊腹,驭兽向前。
洞乌哈停在原地,高呼着:“路上小心啊”,并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之中后,才转身回了苗寨。
萧石竹他们一行鬼,在麻龙的指引下,顺着山路穿梭于浓雾之中,缓缓向前。
“父王。”坐在萧石竹身前的萧茯苓,环视着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缓缓说到:“此地雾蒙蒙的,那三苗鬼们不是每天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然不撞到其他鬼也会撞到树啊,石头什么的。”。
“所以我们一族的听觉天生不弱。这点雾还不算什么,到了秋冬时,一旦起雾一寸开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靠听觉来辨别周遭情况。”萧石竹尚未开口,左前方的麻龙便抢先一步,给她笑着解说道:“好在不管春夏秋冬,浓雾清晨起,中午就会淡去,所以也不碍事。”。
“哦。”萧茯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不再多言。
一盏热茶的功夫后,一行鬼已来到了苗寨东面的山脚。岩火熊吞吐着青烟,载着他们朝着林间小径,往山顶方向而去。
云梦洲的山脉,并不是冥界中最高的,但无一例外的以险峻出名,五十步一崖一百步一壑也是常见的。
除此之外,山中还多有奇石危峰,低者数百丈,高者数百丈;如柱、如塔、如笋,雕镂百态,星罗棋布般林立山中,身上皆是爬满了枝蔓茂盛的藤蔓,犹如一张张巨大的藤网将其笼罩。
再加上那常年连绵浩瀚,波澜壮阔的缭绕云雾,故而山路更是难行。
但也正因如此,世代生活于此的三苗勇士们,是冥界之中最为擅长山地作战的人魂之一。
在那陡峭崎岖的山路上,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两三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来到了半山腰处的密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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