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一个心里本就有病、又素来骄傲极好面子的少女来说,这话就显得太重了。
简直相当于当众打她的耳光。
殷万容的脸涨得通红,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恼羞愤恨。
“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皇上也太较真了些!自打那年不懂事受了侥幸,谁敢在皇上面前嚣张呢?”
殷万容原本不想开口说话,可东澜祁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直盯着她,根本不容她回避,她这才不得不咬牙忍着羞怒开口,挤出几许笑容,尽量把话说的漫不经心。
谢太后暗叹,这会儿她倒顾不上跟东澜祁计较殷万容叫洛言心去说话已经请示过她了、东澜祁这是不给她面子之类的——谁叫殷万容与他从前结过梁子呢?如今她这般态度,他又素来不饶人的,会不满再正常不过。
“好了皇上,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万容素来这么个性子,皇上便让她们去吧!正好哀家也有话要跟皇上说。”谢太后笑着打圆场。
要说恼,她最恼的还是洛言心。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灾星,只要有她在,必定风波不断!
东澜祁一笑,松开洛言心的手,叮嘱她道:“既如此你便去陪殷小姐说几句话吧!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你是朕的人,代表的是朕的脸面,别给朕丢脸!”
洛言心眸中划过一抹狡黠,心头大乐,唇角翘了翘微微屈膝:“是,皇上!”
她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所以,绝不能吃亏对不对——吃亏了岂不就是丢皇上脸面了?这样是不对的……
两人目光交汇而过,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两人自然不会在慈宁宫当着众人眉来眼去,这眼神的交汇轻微而快,但却清清楚楚的落在了一直盯着两人的殷万容眼中。
殷万容心口酸涩,莫名的涌上一股强烈的恼恨来,紧了紧握着的手心。
东澜祁与谢太后花厅中说话,殷万容与洛言心则到了隔着隔断的一旁厢房中。
什么怀柔政策、什么收服人心统统被殷万容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她只想狠狠的羞辱洛言心一顿。
至于别的?横竖她还要在宫里住上一阵子,不会傻到东澜祁也在的时候在慈宁宫做什么。
厢房之中,隔着珠帘,斜斜可以看得到花厅之中的情形,说话若略大声点儿,那边的人也是能听得到的。
殷万容看洛言心是越看越不顺眼,在瞟了花厅那边一眼之后,终于还是忍着满心的不喜冲她点点头笑道:“坐下说话吧!”
洛言心便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的笑意。
殷万容笑道:“听说洛宫女医术颇为了得,连国舅爷那病都给治好了,还真是令人意外!不知洛宫女是怎样给国舅爷治病的呢?”
她口中的国舅爷便是傅明佩,而傅明佩当时染上的是花柳病。这种病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一种不怎么光彩、不怎么见的人的病。
殷万容不提别的独独提起这个,意思不言而明: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治脏病的贱婢!鬼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为那位贪酒好色的国舅爷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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