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东澜祁又道:“此事到底牵扯阳春侯等数家勋贵在内,若将他们撇在一旁毫不作为,倒显得朕包庇、朝廷包庇。这样,着阳春侯亦参与彻查此事,查出真凶,还勋贵弟子们一个清白!”
明国公、厉尚书均是一愣,脸色都不太好看。
“皇上,阳春侯从未办过政务,只怕——”明国公好言相劝。
东澜祁却是主意已决:“此事撇开勋贵不像样,朕可不想让人说朕的闲话、说朝廷的闲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朕看阳春侯还不至于蠢到这等地步!”
明国公便不再言语,心中却暗自鄙夷,心道皇上真是越来越粗俗不堪了,这等市井之语何等大雅之堂?
厉尚书更不敢有意见,老老实实从命。
偷偷与明国公交换了个眼色,均自悻悻。
原本二人私下商量好,厉尚书是打算打着“奉旨查案”的名头狠狠的查一查阳春侯等勋贵,给他们点苦头吃。
反正他是奉旨办事,阳春侯等即便要怨也怨不到他的头上。
要知道勋贵一系虽然在朝中任实职的凤毛麟角,但其底蕴之厚、在朝中人脉只宽广,谁也不敢小觑。
勋贵们一旦发怒联合起来,那绝对是一股惊人的势力。
勋贵是老牌贵族,虽然辉煌时代已经不再,但无不自认出身高贵,尤其瞧不起明国公这等靠着裙带关系飞黄腾达上位之辈。
谢家发达之后,明国公自认为自家也算的上是贵族了,曾经兴兴头头的想要结交笼络勋贵、往勋贵圈子里挤。
结果勋贵们压根不买账,理都不理他一下。
明国公气极,却也忌惮,拿那些人无可奈何。
他早就想借力打力给他们点苦头吃了,眼下正是个大好机会。
既可借着东澜祁的手教训他们,又能让他们恨上东澜祁、没准便转而与自己结盟了。
谁知,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东澜祁这混账却当头敲了一记闷棍。
偏偏他又蛮横又强词夺理,自己还真是不好说什么。
东澜祁将这两人交换眼神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心里冷笑:还当他是当年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小娃儿吗?
当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所敬重的人在他们的屠刀下惨遭灭绝,如今,他们休想再牵着他的鼻子走。
“陆宗也是没福,”东澜祁叹了口气,道:“其实他是九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最好的人选,虽犯了点小错、惹出了点乱子,正如明国公所言,瑕不掩瑜嘛。朕本想着冷一冷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等事情过去了仍旧让他恢复原职,谁知他又闹了这么一出,索性连小命一并玩掉了……”
东澜祁说着摇头叹息,一副惋惜遗憾、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明国公和厉尚书面上陪笑应是,不得不附和着他的话。
心里边明国公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没给喷出来,心里的小人在一声声的大骂东澜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