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这儿的膳食是不是都不合皇上的胃口呀,每次皇上过来用膳,都用的那么少!”太后微微蹙眉,责备的嗔了东澜祁一眼。
东澜祁笑笑:“母后别多心,儿子今日过来之前一时忍不住饿,用了几块点心这会儿用不下什么了。以往用的倒是不少的,母后想必记错了。”
谢太后一笑,道:“既如此那也罢了。”
说着也放下筷子,母子二人花厅中喝茶说话。
雪梅亦步亦趋,优雅得体而又恭谦适当的跟在东澜祁身后侧两步距离,端茶递水,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东澜祁也没赶她走,只不过,她用那葱管似的雪白双手奉上的茶碗,他只拿在手中把玩把玩了盖子,闻都没闻一下便随手搁下了,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太后说笑着闲话。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倒是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之场景。
“听说皇上前阵子温泉行宫小住,微服私访受了伤,可有此事?”太后忽然问道。
终于来了!
东澜祁眸光微闪,掩去眼底的嘲讽。
此事早已宫内宫外传得沸沸扬扬,她如果是真心关心自己,又怎么会等到这么多天过去了才问起?
依照她一向来的办事风格、对自己的掌控欲,东澜祁不用费心思便料到她做了什么。
在听到消息之后,她肯定第一时间让明国公去查证。
她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然后,才会来问自己,以及对自己表示关心。
不过这一次,想必她对明国公送来的结果是不满意的吧?
他既然要去鹰愁涧查那么重要的事,自然不可能不做下周密的安排,明国公查来查去也只会查到他离开温泉行宫微服私访,至于私访期间发生了什么,他绝对不会知道。
东澜祁点点头,一副极其不愿意提起的表情向太后笑了笑,说道:“碰上了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受了点儿小伤而已,母后无须担忧。”
“怎么能不担忧?”谢太后皱眉,忍不住数落道:“皇上真是太任性了,你是一国之君,岂可轻易涉险?好在这次并无大碍,不然,你可让哀家如何是好!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人?你可命人拿下了?这样的人绝不可轻饶。”
“朕自然教训了他们,不知者罪不至死,这事儿也就别提了罢了!省得提起来又白让母后多出一场惊吓来。”东澜祁不在意的笑笑。
太后心下自然是不满意的,同时心里也有沉沉的失落:皇上这是真的长大了啊,对她这个母后也渐渐疏远了。
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与自己的母亲也不可说的?他为何要瞒着自己不愿意明说?
他心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母亲……
沉默半响,太后勉强笑道:“你知道母后会为你担惊受怕便好,既你不愿意说,那也罢了!以后再不许如此。你这性子啊,越大越不听劝,母后还能害你不成?”
东澜祁垂下眼帘掩去眼中情绪,唇角嘲讽的勾了勾,笑道:“母后放心,朕以后不会再涉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