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们会心寒,会将他与昏君、暴君划等号。
民心说白了,还不都是由士子们引导的?士子们的言论谁都挡不住,在百姓中传开去,对他大为不利。
洛言心忍不住关切道:“既如此,皇上有何打算?”
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答应。皇帝也不是救世主,对自己国家的臣民负责就好了,还管的了全天下、全人类不成?
更别提与对方是世仇,白白拿出粮食救人,让他们吃饱了好调头朝自己的疆土杀过来?
东澜祁见她似乎有点儿同情忧虑的神情看向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哼道:“这是大事,断断没有一次朝会便定下来的道理,朕不会让北恒占这便宜!”
“皇上英明,必定如愿以偿!”洛言心立刻很快嘴的笑着恭维。
东澜祁没好气瞅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了!”
两人正说着话,徐沧海小心翼翼来禀,说是太后那边来人,请皇上今晚过去用晚膳。
东澜祁不置可否哼了一声。
自来提起太后,皇上便是这副模样,徐沧海见他没有明着拒绝,便知他是答应了,当下也不敢多嘴,识趣的退了下去。
“晚膳你随朕一块去慈宁宫!”东澜祁道。
洛言心诧异挑了挑眉,只得应了下来。
晚膳的时候,东澜祁居然也没带旁人,就是她和徐沧海两个陪着,进了慈宁宫。
这是洛言心进了乾清宫以后谢太后头一回与她碰面,料不到她会来,倒是怔了一怔,随即淡淡一笑当她和徐沧海不存在,只管与东澜祁含笑话家常,一副母慈子孝的和睦气象。
谢太后自然有资格无视洛言心,可心里终究是有几分不痛快的。
她和谢家在洛言心手上吃的亏不可谓不大,却偏偏还不得不大度的放过她,眼下看见她称得上春风得意出现在自己面前,试问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谢太后心中微沉,明白皇帝把她带来也等于是对自己的无声的反抗——他不会不知道谢家有多厌恶这个女人。
一顿晚膳,母子俩你来我往,看着其乐融融、和和气气,实则水深火热斗法斗得厉害。
到了最后,东澜祁是满腔怒火的离开的。
而慈宁宫中,谢太后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道:“皇帝这是真长大了、有主意了,哀家好声好气同他说,他却一意孤行!哼!”
崔姑姑不敢说什么,唯唯劝解而已。
“徐沧海,”东澜祁则直接冷声吩咐:“传宫里的戏班子给朕写一出戏、演一出戏,三天之后朕要宴请北桓来的使者看戏!”
还不到三天,云钰送来消息,虽禀的隐晦,东澜祁依然一看就明白了。
怪不得明国公甚至请谢太后出面劝自己同意这桩事,原来北桓使者走了明国公府的路子,来京之后一面递交国书哭穷求借粮食,一面又备了重礼献给明国公,请明国公帮忙在朝堂之中说说好话。
东澜祁顿时大怒,在御书房恨恨:也不知北桓究竟给明国公府送了多重多大的礼,明国公一党居然个个都为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