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番相处下来,他隐隐有种感觉,觉得她似乎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可转念又一想,这不正说明她善于做戏吗?
可渐渐的,他又下意识的推翻自己的判断,觉得应该——应该将她争取过来。毕竟,她有这么好的医术,不揽为己用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才有了他对她好几次意有所指的暗示,他暗示她向自己投诚,只要她肯老实交代,他答应她既往不咎。
谁知那可恶的女人居然装疯卖傻、虚与委蛇。
直气煞了他。
他不耐烦再玩下去,便逼她当众挑明了傅明佩那丢脸下流的病,令谢氏与傅氏都怨上了她。
这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容不下她,他不信她能避得开去。即便她能,那个小宫女呢?
他逼她向他低头,他相信她明白。
没想到她居然宁可落到太后手中也不愿意向他低头,那时他心里狂骂,恨不得索性杀了她算了!
却鬼使神差的,在得知太后暗暗派人混在慎刑司众人之中要收拾她,又命徐沧海和上官烈亲自去救。
他再次给她机会,说的那么明显,她依然装傻。
不过,看在她没有杀了那小宫女的份上,他也不会杀她。
不是他看重那小丫头,而是如果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忠心耿耿、口口声声称亲如姐妹的亲信都能牺牲,那么这样的人即便投诚了他,他也不敢赋予全部的信任。
当时听她断然拒绝,他不知道心里失望的感觉多一些,还是松了口气多一些。
不过,她不听话,他还是怒的。便把她一脚踹到了浣衣局,让她做这宫里最脏最苦最累的活儿。
谁知她比谁都凶残霸道,居然在到浣衣局的第一天便成了那里的一霸,这结果令他哭笑不得、又气又恨。
更愤愤不服——他就不信了,他斗不过她、收拾不了她!
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个持久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转机。
宫里那些女人还真是够恨她、也够狠的,连她身边一个小小宫女也不放过。
也就是如此一场闹腾,恰好破澜在,一番诊断,他才惊觉原来她中了蛊毒!
他心里震惊,去也透着一丝丝的喜意。
因为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非心甘情愿成为那幕后者的奸细,她也是被逼的?
他索性挑明了说,幸好,她没有再装傻,坦诚了!
但他还是要试上一试才行。
所以,他才会着了她的道晕了过去。
如果她当时对已经“晕”过去、“毫无防备”的他动手,死的不会是他,却会是她。
所幸,她没有动手。
东澜祁低低叹了口气,唇角微勾,心情莫名又愉悦起来。
洛言心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一想到自己好端端一个惊才绝艳的女神医,走到哪里不是应该受万人敬仰追捧的吗?居然成了一只狗的仆人,真是不甘心啊!
哪怕可以人仗狗势,那感觉还是有点不爽。
若是自己养的狗,自己欢喜、乐意照顾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与她相反,小鹊倒是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