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心的心瞬间又冷了下去,暗笑自己太不长记性。
说翻脸就翻脸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
即便他把她捞了出来又能代表什么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你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洛言心心中一动,到底没有为自己辩解,淡淡道:“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还能有什么说呢?”
“你——”
东澜祁七窍生烟,真想命人将她拉出去斩了,忍了忍半响却冷着脸冷冰冰道:“朕给你个机会,如何?”
洛言心霍然抬头,微微诧异。东澜祁继续冷笑,冷声道:“朕要你杀了小鹊,只要你杀了她,朕赦免你的欺君之罪,如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洛言心已经变了脸色,此刻更是不敢置信的震惊神情,呆呆的看着东澜祁。
东澜祁也正眼睛一瞬不瞬的同她对视,眸光冰冷,黑眸深邃不可见底。
冷厉、无情。
洛言心心中一凉终于确定:他没有开玩笑!
下意识想到宫内外对他的评价:喜怒无常!不由感慨:说的真精准啊!
她不禁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想到这个。
“皇上,”洛言心忽然勾唇笑了,平静问道:“如果臣妾不呢?”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正而八经的自称“臣妾”,听在东澜祁的耳中却格外的刺耳,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丝下意识的慌乱,而她所言的内容,又令他愤怒!
一时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滋味,眼眸却更幽深了,如风暴的中心,正酝酿着暴风骤雨。
她和他对视,她平静而坚定,他深不可测。
半响,东澜祁一字字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
洛言心难得居然还笑的出来,只是这笑容唯有苦涩和淡淡嘲讽:“臣妾知不知并不重要,皇上知便够了!”
言外之意:什么都在你一念之间罢了!
他不会不知她待小鹊那丫头如何,却仍然提出了这种要求,可见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东澜祁勃然大怒,神色阴沉似乌云盖顶,重重危压倾覆而来。
他大袖一扫御案上一大叠奏折稀里哗啦掉得七零八落,同时掉落的还有一个茶盏,清脆的破碎声格外清晰。
以至于躬身守在御书房外木头似的杵着一动不动的徐沧海也动了一动暗自惊讶:洛贵人好生能耐,能把皇上真气成这样……也是人才!
身为皇帝身边的第一心腹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些年其实皇上已经很少真正生气了,通常不过是应该生气的时候做做样子罢了。
“来人!”徐沧海还在那感慨能惹皇上生气也是本事的时候一声厉喝吓得他一抖忙奔了进去,看也不敢看地上的狼藉和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躬身呆木着一张脸平平道:“老奴在!”
东澜祁忍不住瞟了洛言心一眼,见她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心里更忿怒,冷声道:“洛言心即日起剥夺封号废为宫女,与冷宫宫女小鹊一同发配至浣衣局做苦役,即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