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人气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眼前发黑险险没有晕过去。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心里咬牙切齿:什么贵人啊?分明是个女土匪。
可这女土匪才刚刚从丽雪阁过来,听说那边鬼哭狼嚎的闹腾一片,到了自己这儿,抬脚便踹倒了大门,她心里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众宫女太监无不敛神屏息,束手垂头,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无不汗毛倒竖。
对上如此浑然不按常理出牌又彪悍无比的贵人,谁敢出头向主子表忠心?
“你不说话吗?”洛言心嗤的一笑,淡淡道:“你确定不说?我很乐意代劳的!”
“跟我无关!”欣贵人忍着要气晕过去要吐血的冲动,当下也顾不得面子了——连宜妃尚且面子里子折了个干净,丽雪阁那里更是折腾的翻天,她还想要什么面子?
“是、是底下的奴才自作主张。”欣贵人忍着气得颤抖好容易说出这句话,目光落在一名太监身上。
那太监正是去冷宫闹事动手打了小鹊的其中之一,吓得“噗通”跪了下去,左右开弓自己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刮子,哭丧着脸连连求饶:“奴才错了、奴才错了!求贵人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欣贵人咬着唇,脸色十分难看。
她的人,她不得不亲口卖了,不得不亲眼看着他向对方求饶赔罪,这种羞辱令她无不难堪。
她甚至想冲上去跟洛言心拼了算了!
可是,一想到丽贵人处偷听到的鬼哭狼嚎以及那轰然倒塌的院子门,她就什么想法都歇了。
洛言心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太监自己打自己,眼看着两边嘴角腮边红肿了起来也没做声。
那太监其实不太舍得自己下手打自己,原本想着自己态度主动诚恳,已经给了洛贵人台阶下了,意思意思也就罢了。
谁知这位主儿压根就不是个要别人给台阶的主儿。
这样的台阶没准她还嫌弃碍事儿,她更喜欢从台阶上直接跳下来。
所以,没有那一声“够了!”或者“好了!”,这苦逼的太监只能噼里啪啦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虽然用的力气不大,架不住数量大啊,怎么可能不疼?
一开始他还一边自抽一边自骂赔罪,渐渐的嘴巴麻木,手也生疼了,哪里还骂的出来?
一时间,只闻清脆的巴掌声和吃痛的咬牙闷哼声,一声令人一颤,再一声令人一抖,众宫女太监无不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欣贵人看的不安又不忍,扭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抬眼瞟了洛言心几次,无奈洛言心满不在乎的只是看着,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没有叫停的意思。
“洛贵人,”欣贵人终于忍无可忍了,咬咬唇道:“这奴才已经知道错了,也受了罚,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那太监手一抖,落了下来,跪伏在地上含含糊糊的呻吟呼痛,不打了。
“受了罚?有吗?”洛言心一脸不解,反问:“谁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