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人遮挡,一名宫女伸出脚去绊小鹊,这一脚伸得很大、力道很重、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用脚的同时还用了手,就是摆明了一定要把小鹊推得摔出去大大的丢她的脸和她主子的脸。
好些嫔妃美人们和宫女太监们已经掩口嘻嘻咯咯的偷笑起来了,所有人都认定小鹊无可避免,肯定会摔跤,而且是摔个狼狈的、狠狠的大跤。
小鹊脸色一变,一咬牙,却是暗暗用劲想要硬抗过去,脚步没有停,她不能丢主子的脸。
洛言心神态自若站在那里,笑容浅浅,面色恬淡,只是抬手扶了扶发髻,那名伸脚出来拌小鹊的宫女却突然感到大腿筋上一阵尖锐的刺痛刹那酸麻。
她因为正伸腿倾身,重心本就倾斜,这一下刺痛酸麻哪里忍受得住?“啊!”的尖叫一声向后栽倒,她周身数名宫女不提防突生此变,无不惊叫踉跄,齐齐后退,眼睁睁的看着那伸腿宫女狼狈的狠狠摔倒在地上。
众人俱是愣住,那跌倒宫女脸色煞白,惶恐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竟连挣扎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这个时候小鹊已经搬回了绣墩放在洛言心面前:“主子请坐。”
洛言心依然云淡风轻,摇摇落座,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敢动她的人,也要问过她许不许。
一名美人满面怒意,狠狠瞪了那摔倒宫女一眼冷冷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那宫女颤声答应,狼狈离开。
其他慌乱凌乱了的宫女们也吓得无不心中忐忑,忙忙站好。
“洛贵人好大的架子,见了宜妃、静妃、惠嫔等份位高的娘娘们竟不行礼吗!”丽贵人终于忍不住了忿忿喝道。
洛言心挑了挑眉,微笑道:“此言差矣,我来了这么久也没人提点,只当诸位娘娘免了礼数。诸位娘娘并无责怪,这是大度,邀约赏花,为着和乐欢聚,姐妹散心,莫非单是挑我的礼数?况且,诸位娘娘和她们身边的人都没说什么呢,你又是谁?轮得到你多言?”
行礼?若当真见了面便摆出身份令她行礼她还真无话可说,然而既然无视她,那么她也无视好了。
若真要以此罚她,好啊,那就罚吧。
她心里却明白,这些人都好面子,越是挑明了说,越是要表现大度不会如何。只喜欢背地里耍心眼儿使坏。
宜妃、静妃等果然脸色变得几分难看,本以为丽贵人这话后洛言心便会诚惶诚恐赔不是,谁知反倒如此骄矜。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单单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找她的麻烦,她们还真不太好意思做出来。
可平白这么放过她,又有点不甘心。
丽贵人顿时气得不行,冷笑道:“提点?你是今儿才进宫的吗?见了娘娘们要行礼这种事儿也要人提点!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怎么会呢!”洛言心诧异睁大了眼,满脸真诚的道:“我许久没出冷宫,乍见娘娘们心里激动,一时忘了,这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