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衍淡淡地笑了笑,但眉宇间略含着淡漠,下午的事情还在他心间像鱼刺一般哽着,他根本没心情与叶女士开玩笑。
见凌衍没什么大的反应,叶子楠故作嗔怪地撇了撇嘴道:“无趣,阿衍啊,你才二十多岁,却像是那些三十多岁饱经岁月沧桑的老男人了。”
凌衍瞥了眼叶子楠,不置可否。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叶子楠发现了凌衍的心不在焉,便跟着凌衍开始往回走。
“阿衍,你这三年都不找女朋友,你是不是……还念着她?”叶子楠眯了眼,眼中的风情逐渐消散,这话她是试探,但心里隐隐不安。
“……”
叶子楠见他不说话,俊颜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安的心慢慢落定,笑容重新回归脸上:“听楠姨一句,不管有什么原因,会离开你的女人,并不见得真心爱你,别再念着她了……”
彼时,他们身处一处大树掩映的丛林中,树上有叶子在凉风拂动下簌簌下落。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女人正背靠着庞大的树干将他们的话全数收入耳中,女人沉静的眸光微荡。
这时,枯黄的叶子落于女人的衣上,她取下,揉碎在手心。
是季茗。
季茗觉得口渴,所以下来倒杯水,在佣人口中听说先生的继母来了,她心里一惊,全身有种不自然的麻木,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这里找来。
“一朝心动,不过镜花水月……”这边,叶子楠继续劝着凌衍,“阿衍啊,何必执念太深?何况这么多年季茗这个女人从未主动来找你,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这种女人,爱情不过她的生活调味品而不是生活必需品,要来何用?”叶子楠轻抚他的手臂,“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倘若是有一天你们真的结婚,她也会因为什么原因而与你离婚,不是吗?”
凌衍看了叶子楠一眼,眼眸幽暗,眸中带着深沉。
“这么说吧,那个女人,楠姨是厌恶的,性格也不怎么好,孝顺聪慧,温柔贤德什么的形容词完全跟那女人无关,她自身就没什么温度,如何来温暖你?”
凌衍是在这时候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暗沉:“叶女士,三年前的那天,你见过她?”
叶子楠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见过。”
“你对她说了什么?”
“阿衍,你在怀疑是我赶走了她?”叶子楠声音挑高,有着不易察觉的急促,“不管你信不信,楠姨绝对没有拿钱砸她!”
凌衍敛了眸,表情不明。
在他们不察觉的树后,季茗静静地站着,有疼痛开始蔓延于全身。
“那天楠姨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心转意,甚至拉下老脸来求她别离开你,但她仍不为所动,这女孩心思极深……”
树后的季茗闻言,轻轻地嗤笑了声,手上的树叶在瞬间更加粉碎……
“那天,她甚至还推了楠姨一把,出口侮辱谩骂……”叶子楠的声音再次飘来,“这种小户人家的女子,就是没教养,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树后,季茗摊开手心,树叶成了碎片,被风吹散,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心脏变成了一片片碎片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叫嚣得厉害……
季茗的眼前弥漫了一片血污,她在心里厉吼这个名字“叶子楠!叶子楠!叶子楠!……”
这个女人随意造谣,季茗知道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季茗转身回房,背影决绝……
季茗没有听到,她离开后,凌衍就说了四个字便堵住了叶子楠的喋喋不休。
“我只要她。”
“阿衍,你怎么能……”
“好了,叶女士,这是我的感情问题,请你不要插手。”
……
房间的帘蔓紧闭,没有灯光,像是一个专供孤魂野鬼生活的地方……
季茗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房间,一个人坐在窗边,双手抱膝,牵动肩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她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中,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袖,全身不停地颤抖,有控制不住的泪水透过指缝间滴落在膝盖上,地毯上……
哭泣的声音凄惨万分……
她感觉到了全世界的恶意,她咬着牙:“叶子楠!叶子楠!叶子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你不得好死……”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噬人的撒旦般用力撕扯着她的心脏……
她疼得全身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