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蔚,去档案室取白凯案的卷宗。”
沈西蔚了然,火速赶往档案室取案卷,趁着案卷还没送来,梁琛光开口:“小茗,这些年你都很少接刑事案子了,这次接手这个绑架案,梁某倒是挺意外的……”
季茗拿起了茶杯,没有接话。
梁琛光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两年前司家遭遇了绑架,那个案子当时也是我作为承办检察官,是我作为公诉人出庭支持的公诉,其实现在想想两年前司家的的那起绑架案当时法官判得太仓促了……”
“仓促吗?”
“怎么不仓促,一审就因为绑架案的主谋在审判期间死亡就草草的终止审理,不是仓促吗?其实一审审判结束以后,检察院一度想要提起二审抗诉,当时我通过原审法院向上一级法院提交了抗诉书,抗诉书也抄送给了上级检察院,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上级检察院不同意抗诉,这个案子就这么草草了结……”
“小茗,我总觉得司家绑架案的主谋死得蹊跷,而且死得太是时候了,我记得我前几天去医院给他做检察笔录的时候,他的病情并没有致死的严重,怎么会开庭了,他就死了,然后整个案子都终止审理,主谋草草定了个绑架罪,其他全部无疾而终……所以,小茗啊,我建议你可以向法检提出申诉,要求法院再审此案……”
“再审申诉需要充足的证据,我说我怀疑主谋死得蹊跷,这个案子就能重新审理了吗?”
“……哎。”梁琛光叹了口气,“也是,苦于没证据啊……”
季茗暗眸,她端起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下了眼底泛起的暗芒。
这时,沈西蔚回来了,她将案卷双手平举恭敬地递给季茗:“季前辈,给您案卷。”
季茗站起身,接过公安侦查案卷,拍了拍沈西蔚的肩膀:“姑娘,别再叫我前辈了,你这嘴甜的让我忍不住想从梁检这把你挖走了……”
沈西蔚害羞地垂眸一笑。
这一笑,到让季茗想起了林黛玉,那种柔中带刚的女子……
梁琛光就是在这时开口了:“小茗,刚进来时,你说要跟我们指导一下这白凯案,不知道你对这起绑架案有什么高见?”
季茗手中拿着侦查卷,但是她没有翻开看一眼,随意地将案卷朝茶几上一放。
她对着梁琛光微微一笑,亦真亦假地开口道:“如果我说,这个案子我建议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做出不起诉决定,梁检觉得如何?”
“让检察院做出不起诉决定?”梁琛光吃了一个大惊,“季律,你在逗我?”
“梁检,我像是在逗你的样子吗?”
梁琛光皱眉了:“公安侦查了一个多月的案子,收集了不少证据,硕果累累的,你以为他们是吃素的?案子还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人公安会屁颠屁颠地把案子移送到检察院吗?我劝季律师还是先阅一下这份案卷再说吧!人家公安可收集到了不少证据……”
季茗淡淡一笑,目光看向梁琛光:“梁检,你其实应该清楚,辩护律师的阅卷权有时候与一张空头支票没什么两样,公检收集到的一些重要证据会全给律师看吗?不是吧,你们会把王牌藏着掖着,不会附在案卷中随案卷移送,对不对?所以,我看不看这份案卷差别大吗?梁检你说呢?”
“季律,彼此彼此吧!”梁琛光抿唇,随即笑开了,“我想你现在手中也应该有了王牌,这王牌你会乖乖提交检察院或是法院吗?嗯?”
“梁检,如果我说我可以把我的王牌告诉你,梁检想听吗?”
梁琛光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不会有什么坑等着他跳吧?律师会把自己的底牌告诉检察官,见鬼了吧?
见梁琛光犹豫了,季茗笑了,她耸了耸肩:“看来梁检不相信我会说,不想听就算了吧。”
“……”梁琛光抿唇,随后蹙了眉,“哎,和季律师打官司真是一种折磨!小茗,我说我想听了,晚了吗?”
“晚了,不好意思,我不想说了。”季茗勾唇。
梁检无奈地嗤笑了一声:“你这丫头啊……这坑人的劲太可怕了,还请手下留情呐,别搞死你梁叔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