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小姨的玉镯啊?你母亲当年也有一个,现在不就是你保存着吗?”
“送谁了?”凌衍问。
送给宣义的漂亮女友了。
但是秦姨并不打算告诉他:“这玉镯我是所有权人,我有处分权,我送给谁了,还要跟凌大少爷报备啊?”
凌衍抬眸,瞥见了秦姨嘴边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那天晚上看到季茗手上的玉镯很像是小姨的,但他抿了抿唇,把心里的疑惑压下,不打算询问了。
彼时,秦姨帮他上完药,合上了医药箱,她轻声吐出一句话:“去吧,去互相伤害吧,以后别来我这疗伤,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嫌丢人。”
“小姨……”凌衍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她是我前女友,她伤害了我,我恨她,但是我内心深处又想和她和好,我心里想对她好,我真的很矛盾,我该怎么办……”
“她的意思呢?她想不想和你和好?”秦姨坐了下来。
“……”凌衍叹了口气,苦笑着开口,“她不想,她不要我,和三年前一样,她拼命想甩掉我……但凡她有一点点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心思,我和她早就复合了……呵呵,可是她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今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喜欢我,天知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听到了全世界的花盛开的声音,我飙车去找她,一路上闯了所有的红灯,我生怕我晚一秒到她就改变主意了,但到了她面前我才发现自己真他妈蠢,她不过是和朋友玩了个游戏,她随便说了一句话,我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呵呵……”
秦姨沉吟了片刻,轻轻道:“阿衍,放弃吧,也许她不属于你,你值得更好的。”
“不,十年时间,她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三年分离我都做不到放弃,现在我更不会放弃!”
……
周一,季茗出现在了凌氏集团法务部时,异样她感受到了,但她面不改色的走过法务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茗的迎新宴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到场的人都默契地缄默不言。
上午,华成欣、邢肖开还有任佑琪带着迎新宴上的几个法务部同事进来季茗办公室时,季茗已经认真审核了几份上一个星期积累下来的合同。
进来办公室的几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打着领带,此刻一个个双手环胸,倒像是黑社会来讨债的一般。
昨天出席迎新宴的人都到齐了,唯独江弋晗缺席。
“各位,不用工作吗?”季茗有些无奈了。
“昨天晚上的聚会什么情况,从实招来!”华姐一声喝,尾音让办公室震了一震,站她身旁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只是当事人季茗依旧淡定如初。
季茗抬眸,她微微笑了笑,指着桌上的几份合同开口道:“上个星期我负责的这几份合同已经审核过了,我觉得当事人双方权利义务方面还可以增加一条……”
“啪!”水杯砸在了地板上,水流从杯中缓缓地流淌出来,是邢肖开碰翻了杯子。
办公室有片刻的安静。
季茗轻轻叹气,叹气声音多少缓解了些空气里的尴尬:“各位想让我说什么呢?”
“说说你与凌董吧。”说话的是今日过分沉默的邢肖开,“昨天你和江弋晗走了以后,我们仔细琢磨了,因为我们联合起来调戏了凌董,所以他动怒说的过去……但是他动怒以后竟然强吻了你……而你竟然掌掴了凌董,这就说不过去了,你和凌董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季茗无奈地看着他们。
“说,休想用沉默蒙混过关!”华姐的八卦之心像是压在火山之下的岩浆,即将喷涌而出。
“这让我联想到阿离在凌氏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唯独他对你一表露心迹,第二天就被凌董临时调到瑞士去了……综上所述这些都太可疑了!”邢肖开继续分析。
“所以,你是不是和凌董曾经……”华姐暗暗猜测。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逼问,季茗松了口气。
进来的是江弋晗。
她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局势,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放在季茗的办公桌上:“这是你负责的文件,要求我写在文件后面了,周三之前做完交给主任,你们继续聊,就当我没来过。”
“江弋晗!”华姐大声喝住了她,随后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听说你们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你是不是知道她和凌董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季茗不说,你来说!”
江弋晗转身,迟疑了一会儿,轻轻一笑:“各位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和她不光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我们还是同寝室的室友呢,所以她季茗的事我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晗晗!”季茗起身拉了拉她的手臂,想让她别说下去了,她怕江姑娘搞事情。
但是江弋晗非要搞个大事情,她大力拂开季茗的手,挑衅地对着一笑:“怎么?你的丑事还怕被人知道啊?”
“江姑娘,给我留点颜面……”
“呵,你要什么颜面?我跟你们说啊,这女人经常把男人骗到手以后就随意甩掉,总结四个字就是——‘始乱终弃’,她最擅长的就是把男人当跳板,踩完一个又勾搭一个,最喜欢耍着男人玩,以前是凌董现在是陆谦野……”
始乱终弃?把男人当跳板……
周遭一片静寂,季茗的面色僵了,她无力地松开手指,似是被人逼进了死胡同,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我没有始乱终弃……”她轻声说,“我也没有把男人当跳板……”
江弋晗的胡编乱造能力登峰造极,季茗不擅长解释,她的解释怎么听怎么苍白无力……
“没有吗?”江弋晗冷漠地反问道,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三年前随随便便抛弃爱情友情不辞而别的人是谁?是你啊,季茗,你的良心不痛吗……”
“江弋晗,别说了!”季茗大声打断了江姑娘的话,她的手死死地攥成拳,心一直往下跌,最终跌落到了谷底,她看着江弋晗道,“你能不能别说了,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坏女人,满意了吗?”
这时,办公室的几人看着季茗的目光彻底变了……
季茗张了张嘴,她无从解释,只觉得心力交瘁,也许大家都已经相信她就是这么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