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是凉义第一次看见凤君邪倒下,凤君邪一路成长到如今的地步,所经历过的磨难,常人难以想象。但每一次,无论伤的多重,多痛,他都能再站起来。
那是唯一一次,凉义觉得,凤君邪一旦倒下,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事情并没有随着凤君邪倒下而结束,龙族太子天祈终究还是追来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天祈废了凤君邪一身的修为,震碎了他的丹田,一刀一刀,挑断了凤君邪身上所有的经脉。
而凤君邪,却连吭都没有吭过一声。那样足以令人疯狂的疼痛,落在他身上,却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就像是一具尸体,只睁着一双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空洞而木然的看着天空。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凤君邪的反应激怒了天祈,他怎么能够接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喝其血,啃其肉的仇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那他的报复,还有什么意义?
他疯狂的蹂躏着凤君邪,用尽所有能够想到的卑劣残忍的手段,却依然无法让凤君邪露出一丝一毫不一样的情绪。
盛怒之下,天祈杀了凤君邪,愤然而去。
“不对。”凤惊澜早已泪流满面,但听到凉义的最后一句话时,凤惊澜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凉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凤惊澜的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惊澜。
“哪里不对?”
凤惊澜没有注意到凉义的眼神,她眉头紧皱,谨慎的分析道:“照你所说,以天祈的性子,在没有让我爹感觉到他曾经受过的羞辱和痛苦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杀了我爹的!”
“对,就是这样!”
凤惊澜猛地抬头,在触及凉义的眼神之后,微微一怔,然后似想到了什么,她疾声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爹他……”
凤惊澜的声音顿了顿,她张了张嘴,艰难而期盼的看着凉义,颤声道:“我爹,他还活着,是不是?”
“我不确定。”
凤惊澜眼底闪过一道惊人的亮光,她紧张的看着凉义。他说,他不确定?也就是说,她爹很有可能没有死!“天祈或许完全没有将我们这些残兵放在眼里,又或者他就是想要我们拖着伤残的身体,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所以,他带走了公子的尸体,却放过了我们。可是,我在为夫人和惨死的邪王军收殓尸体的时
候,却在公子之前躺过的冰层上,发现了一个暗号!”
“什么暗号?”
“等!”
“等?”咀嚼着这个字,凤惊澜陷入了沉思。
既然她爹留下了暗号,就证明他当时并没有崩溃。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龙族太子。
可说不通啊!她爹那么爱她娘,乍然看到那样一幕,会崩溃是正常的。若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保持理智,甚至还能够演那样一出戏来迷惑天祈,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