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你舍得吗？

因为身上尖锐密集的鳞片挡住了无痕的攻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伤痕。

    凤惊澜在距离两人十米之外停下了脚步，不是她不想上前，而是她此刻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而且两人战斗时掀起的气浪，也不是此刻的她能够承受的了的。

    无痕和凤炎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凤惊澜的身影，两人同时收手，不约而同的朝凤惊澜冲了过来。

    凤炎先一步抓住了凤惊澜的手腕。他的手上也布满了细密的鳞片，随着他的动作，冰冷尖锐的鳞片摩擦着她的肌肤，一转眼便出了几道伤痕。

    “放开她！”无痕一爪子扫过凤炎的胳膊，凤炎面色一冷，一把拽过凤惊澜的身子，将人紧紧地扣在怀里。

    “我没事！”见无痕还想冲过来解救她，凤惊澜费力的摇了摇头。

    无痕原本想要上前的脚步僵硬在了原地。

    她此刻面色苍白，原本娇艳丰润的唇瓣此刻惨白一片，嘴唇上的伤口也越发显眼。无痕的视线移到了凤惊澜被凤炎紧握在手里的手腕。

    凤炎很用力的攥着凤惊澜的胳膊，从他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凤惊澜手腕上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被凤炎手掌上尖锐的鳞片磨出了血迹。

    可，她自己都不在意，他有什么立场去抢人？

    无痕自嘲一笑，按着他以往的脾气，早就转身离开了。但此刻，看着凤惊澜那张惨白的脸，以及那双清澈纯粹的黑眸，无痕的双脚好像被定在了原地。

    此刻，凤惊澜眼里、心里，都被凤炎的反常占据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探究无痕的想法？

    她抬头迎上凤炎充满戾气的血红色凤眸，那浓稠如血的颜色，令人心寒，但落在凤惊澜的眼中，却只剩下了担忧。

    她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凤炎俊美妖异的脸庞。许是她此刻的动作太过温柔，又或许是她灵动纯粹的眼眸让凤炎放下了警惕。

    凤炎的眸子动了动，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凤惊澜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激动。她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绚烂而包容的笑，那双晶亮灵动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眼中的莹莹光芒如山涧中流淌的清泉，洗涤人心。

    “阿炎，我是火儿啊！是你最爱的火儿啊！”

    凤炎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深浓的血色再次掩盖。

    凤惊澜轻抚着他刚毅的剑眉，嘴角的笑意轻柔婉约，令人不自觉的放下心防。凤炎眼中的戾气淡化了一些，定定的看着凤惊澜。

    凤惊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眼神迷离，脸上的笑容有些恍惚。

    “阿炎，你还记得那一年，我被凤城扔进冰湖的事情吗？当你奋不顾身的跳下冰湖，把我拽上岸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我也会拼尽一切保护你。所以……”

    凤惊澜的手指停留在凤炎冰凉的薄唇上，含笑说道：“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阿炎，你舍得吗？”

    你舍得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站在一旁的无痕心头震动。

    这个蠢女人，她难道以为，眼前的凤炎，还是当初那个爱她入骨的凤炎吗？

    如今的他，早已被血脉之力所控制，完全丧失了理智。别说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凤惊澜，就算是亲生父母，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蠢女人，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