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这男子,若有所思,回身正准备离开,又看见人群中一三旬男子,眉目清朗,气度不俗,双手负在身后,远看着告示,也同样露出深思的表情,此人看到严家夫子时,二人相视一笑。
“子布(张昭字)如何这么早就起来了?”严家夫子笑问。
“曼才(严畯字)兄才是真的早啊,我来到这里时,已经被拥挤的快站不住脚了。”
原来这二人竟是千璃来到彭城之前,樊阿,包括从各方面了解到彭城内两大家族的首席士子,果然平日眼观六路,信息通达。
“曼才兄如何看?”张昭斜了一眼还在那里宣传千璃事迹的男子,挑了挑眉。
严畯显然看到的张昭表情,目光也落在那还在宣传的男子身上,低声道:“这国相,可真不是一般人呐,这才刚来到彭城,就已经开始收买人心了,也不知是他本身具有此能力,还是他身边有高明之士。”
张昭朗目清亮,拉着严畯的衣袖,往人群外走去,“曼才兄可看清楚那官印之名?”
严畯有些不解,“子布这是说笑,国相千璃几字,我如何看不明白。”
张昭轻笑,“确是我说笑了,严夫子在我彭城,才学如海,我竟还妄言。”
严畯脸色微变,略有不喜,“子布,你这是何意?”
张昭连连道歉,拉着严畯继续走出人圈,一直到无人之处,这才讲道:“曼才兄误会,你当知,我与琅琊赵昱、东海王朗关系莫逆。”
严畯颔首,“确知。”
“去年帝都正逢遴选三署郎官补任县长,琅邪赵昱为莒长,东莱刘繇下邑长,东海王朗甾(zai)丘长,臧洪即丘长,曼才兄也定知了。”张昭身上士子气息浓重,连带着这种吊人胃口的习惯也非常浓,就是要和严畯一问一答。
严畯再度颔首,“几人或为我徐州士子,或任命我徐州为官,何况王朗现在还在我彭城国甾丘为令,我如何不知。”
“赵昱任选之后,曾给我来信,提及过千璃此人。”张昭一脸神秘道。
这一下是真的引起严畯的瞩目了,“如何言道?”
“方才那人群中男子显然是这千璃安排的,不过所言之事,通过赵昱描述,确实是真的,赵昱与臧洪同为三署郎时,关系不错,臧洪临行上任前,二人饮酒,臧洪提及千璃,赞不绝口,说此人真性情,而且讲起了千璃在真定、九门的事迹,后来动乱,臧洪归乡,还和赵昱见过一面,又提及千璃,说更没想到,此子能在平乱中先跟卢植,后随皇甫嵩,在帐下逢战首功,大放异彩,获得累累功勋。”
严畯蹙眉凝神,“此话当真!”
“曼才兄,我张昭难道是一个口出诳语之人?臧洪言及,此人和袁绍、何甬、曹操等当朝名族关系相当亲密,也算是我士族名人,且他在汝南曾得许劭评价。”
严畯大吃一惊,“他还得许子将评价?何语?”
张昭慢慢悠悠道:“何甬赞此子将帅之才,而许劭评此人只四字,狼吞天下!”
严畯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