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刚才真的冲上去,恐怕也……
千璃摆摆手,安抚郭太和他身后的亲卫道:“切勿激动,郭将军也别误会。”
不知不觉中,千璃也染上了士子谋士们喜欢语出惊人的那一套把戏来。
暗暗摇头,千璃苦笑,不过这一套办法还真的是很有效果,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起来了。
“郭将军,我笑你的穿着,并非是看不起你,恰恰相反,我从你的穿着上,看到了你这个人。”
郭太微微垂下目光,看了一下自己朴素的装扮,似乎有些领悟到千璃的意思。
千璃没有停下话语,面色诚挚,目光闪亮:“郭将军,我看到了你是一个不忘本的人,你是一个坚持自我的人,你是一个质朴的人!”
说到这里,郭太看千璃的眼神变动了,眉头轻轻蹙起,眉心一个小小的“川”子,千璃说的很对,可是他说这些有何意义?
千璃继续道:“但是!但是郭将军,你现在呢?你现在的这些所作所为,还是我说那个你么?还是那个不忘本,坚持自我,质朴的人么?而郭将军你一直坚持着这样的穿着,克己自持,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不忘本么?你内心的企图在哪里?”
这一番质问让郭太有点呆住了,他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只是他觉得他似乎应该需要思考,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原本半起身的卞喜,又缓缓跪坐下来,目光在千璃和郭太二人身上流转,最后落眼沉思。
郭太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千璃,“司马的意思是?”
千璃站起身来,指着外面广阔的天地,豪气顿生,朗声道:“郭将军,卞将军,昔日那陈胜起乱,指天狂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问的是什么?问的是他心中的疑问,问的同样是他心中的渴望,你二人呢,问过你们的疑问,问过你们的渴望么,是否现在心中有建功之想,却无建功之能,你们看似各有子弟,为那张角冲锋陷阵,可是你们却做错了,你们没有看清楚这天下大势。”
千璃吐了一口气,手在空中游动,比划着讲道:“船儿顺流,速快且稳,船儿逆流,非但慢行,还大有可能船翻人亡,你等所行是为逆流,可明白否?”
郭太和卞喜一副恍然而悟的表情,二人再度相望,似乎想同时确定心中所想,看到的是逐渐坚定下来的眼神,相互点了点头。
郭太稍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司马所讲的话,令我有着一种,毛,毛……”尴尬的看向卞喜,卞喜也抓耳挠腮,想表达,但是表达不出来。
千璃含笑,“茅塞顿开。”
郭太连连点头,“对,茅塞顿开,可那日卞喜问我时,我也问他一句,我郭太虽不是什么大头领,可毕竟手下精兵两千余,我如果投诚,为何不直接投诚左中郎将卢植,恐怕地位会更高,为要投诚于你,不过是一个行军司马而已。”
千璃眼神转动,含笑轻道:“郭将军,你只看到了你的优势,而忽略你的劣势,所以你以为你底气十足,但是在我刚才所讲的大势面前,你的条件,或者说你自以为的优势,也许并非是什么优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