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棒击打带来的痛感比昨夜的对练拳头带来的疼痛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千璃只得以上次受伤还未痊愈为由,减少了锤炼时间。
饶是颜良和其他县吏听说过这件事,但是看到千璃光着膀子,让所有人挨个用铁棒捶打,也是胆战心惊。
颜良家传绝学,攻击力强大,但说起抗击打持久力,比起千璃也是自愧不如,让他这样被干干的锤炼,他也只能感叹自己还是肉身凡体,刀剑伤害并不可挡。
清早训练完县吏之后,安排好众人事项,千璃在县府开始仔细看看往年的卷宗,看看会否留下什么值得研究的线索。
千璃让颜良、鹿鸣、张霖加大审问李高力度,可那李高知晓自己是韩继的人,而韩继又是县令程修的人,他只要不认罪,抗住这几天,很快会有人来救他。
然他却并不了解千璃为人,千璃对自己人确实非常大度,比较善解人意,可是对敌人,千璃只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斩尽杀绝。
所以这李高,根据他贪污的程度,平日里欺压百姓的态度,到了嫉恶如仇的千璃这,压根从心底并没有打算将他放过。
东汉末年,律法确实已经相对完整,而且有些部分还很苛刻,可对于一个执法者来说,伪造证据,严刑逼供,这种事情对于后世的千璃来说,并不难。
更何况现在贼曹部整个落入千璃之手,他毕竟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结构和理论能力。
……
此时此刻,韩继正跪坐在程修府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声音却阴测测的说道:“大人,那新上任的右贼曹史好大的胆子,第一天上任居然就敢拘禁我妻弟,听闻还要抓捕我侄儿韩冬,您看此事如何处理,是否我带人去给他一个教训,把李高拿出,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这韩继简直把县府当做自己家一般,想怎样,便怎样,一个贼曹部右贼曹史,在他看来,和一黔首无甚区别。只看他此时作风,即可知他平日是何等嚣张。
刚刚躺靠下的程修,正气喘吁吁,呼喝着身边的两个小婢:“用力扇,热死我了。”
程修小时候家穷,过年连点肉都吃不上,差点饿死,否则他叔父程旷早年也不会做阉人。
所以后来因为程旷的关系,发达起来之后,在吃上从来不亏待自己,很快发胖,现在身材肥硕,因而走几步路都气喘不止。
加上正值农历九月,“秋老虎”余威仍在,天气炎热,舒服的躺在小榻上,听到韩继这般说到,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县主簿余青,询问道:“县市中按照比率收取钱财,这不是一直按照以前的规矩进行么?难道以前这个规矩都是违反律法的?”
即便是余青再厚颜无耻,听到程修这种不知所谓的询问,老脸也是一红,一个县令居然对这等常规性的律法都一无所知,真是让人崩溃啊。
不过余青最善见风使舵,嘴上的八字胡抖了抖,略有迟疑道:“大人,在下并不精修律法,不过我猜想,对方既然敢拿人,那必然肯定是手上掌握了证据,否则怎敢如此作为,他新官上任,恐怕是想在您和赵范大人的面前树立一个能干事的印象,却不自知,这县市一直是控制在大人您手中。”
“我估计,定是此人刚上任,还没有拿到好处,所以如此,现在贼曹位空悬,这个千璃身居右贼曹史,暂时还有一点作用,不如给他点甜头,这样皆大欢喜,也不用起冲突,一点小钱打法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