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小脸上平静无波,未见丝毫女儿家该有的羞怯,“歌儿未曾留心此事,全凭父王和母妃做主。”
“旁人我倒是不知,只是你父王与母妃,却绝不会过分插手你的婚事。”
见夜倾昱用“我”这个字眼儿和她闲谈,夜安歌便了然他眼下的身份只是她的叔父,而非帝王。
“姻缘天地,歌儿并不强求,随缘便好。”
“话虽如此说,可待你及笄后,朝野众臣势必要关心起你的婚事,与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还是应该早做打算。”
闻言,夜安歌眸光微闪。
听这意思,难不成皇叔他已经有什么主意了?
这般一想,夜安歌缓缓起身,朝着他恭敬的施了一礼,“还望皇叔明言。”
“丰延自开国以来,便从未出过女帝,是以待你登基之后,朝臣势必会心有忐忑,芝麻大的小事也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关乎到皇嗣的问题。”顿了顿,夜倾昱修长的手指执了一枚黑字,“皇夫的人选势必要比皇后更为复杂。”
“歌儿明白,近来会多加留意城中合适的世家公子。”
“不,你还是不懂。”
啪——
黑子落下,胜负已定。
“夜家这一辈只得你一个女儿,全家上下爱若珍宝,扶你登基为帝是无奈之举,但除此之外,皇叔定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皇叔……”
“我让你提前着手准备,意在让你择一个自己心仪的人选,而非是合适的人选,你要选的,是夜安歌的夫君。”
而并非是这丰延的皇夫!
这两者虽为一人,但身份却万分不同,绝对不能本末倒置。
夜安歌素来聪慧,见夜倾昱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哪里还有不懂的。
难怪当日三皇伯会对她说,要让自己随心所欲。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只是她总觉得,既然担起了这个重担,那就应该顾全大局,不能太肆意而为,否则的话,恐怕难安朝局民心。
“歌儿,你要记住,为明君者,重在德政而非安逸。”
“皇叔所言,歌儿必会铭记。”
“今日起,至你及笄之前,可暂休一段时日,朝中之事我会交由陌儿他们几人,你不必担心,待及笄过后,你便要定下夫婿的人选了。”
敛眸,夜安歌淡淡应声。
她明白皇叔的意思,是想给她一个全然放松的环境,仔细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
事实上,倒也不必那般麻烦。
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没有乘车,夜安歌带着清魄信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视线落在地上映着的两道身影,她微微闪神。
回到王府之后,夜安歌刚走进寝房,就见清魄也一言不发的跟了进来。
见状,她不觉挑眉。
他儿时倒是常往她的闺房跑,但自从两人渐渐长大后,他却极少这般做了,虽然还是整晚整晚的守着她,但大多是在院中,并不会踏足房内。
今日这是……
就在夜安歌心下猜疑的时候,却听到清魄的声音有些低哑的响起,“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一听这话,夜安歌微愣。
既为着清魄难得开口说话,也为他话中的内容。
她说过什么了?
“嗯?”
“新年之时,你喝醉了,曾与我说过一句话,竟忘了?”清魄紧紧的盯着她看,倔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受伤。
“喝醉……”
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的确想起有这么回事。
那日皇叔在宫中召开家宴,她被夜安夙和夜安皓骗着喝了些酒,酒性极烈,她醉了一场,倒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过见清魄这样子,她似乎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再浪费时间让她回忆,清魄望着她,俊逸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红晕,“你说你不想嫁人,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