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依我看来,这样的人就该直接一剑杀了,否则的话,将来必成大患。”玄姬听闻云舒的话,知道她还打算放他一条性命,便赶忙不赞同的说道。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云舒皱眉微思,便朝着玄姬说道,“走。”
“啊?”
“听我的,离开这里。”
话落,云舒便兀自调转马头,而玄姬见她果然不打算理会尉迟凛,便只能吩咐人随着她离开。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朝着背离尉迟凛所在的方向而去,可是方才走了没多久,玄姬便觉得云舒有些不大对劲儿。
她方才如此想,便见云舒直直的栽下了马,她奋力去救,也只是勉强护住了她的头没有磕碰到而已。
看着云舒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躺在她怀中,玄姬的眼中难得闪过了一抹忧色。
……
再说另外一边,因着夜倾睿无故带人拦截夜倾昱,又在惠远寺与其大打出手,两人便直接闹到了庆丰帝的面前。
虽然夜倾睿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可是很明显错还是在他,毕竟是他先动的手,也是他不敬兄长的以下犯上。
庆丰帝神色稍显不悦的望着下站的两人,随后声音沉沉的响起,“睿儿,你今次实在是太过胡闹了,竟然还跑到惠远寺去折腾,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儿臣知错。”
不经意间扫到夜倾昱身上的血迹,庆丰帝关切的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的话,这倒并非是七弟所为,只是我二人交手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之前的旧伤口,是以才会流了一些血,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不妨事的。”
闻言,庆丰帝欣慰的一笑,对于夜倾昱这般坦率的回答感到些许的安慰。
而夜倾睿在一旁听着夜倾昱的话,他的眸光却渐渐变暗。
他记得两人动手之后往城中赶回的时候,六皇兄身上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怎地一到了父皇的面前就伤口开裂染上血了呢?
论起在父皇的面前装模作样,他还真是比不得六皇兄,毕竟比起他的心机,夜倾睿自认还是差了一些。
就比如眼下,他可以利用他现有的优势,让父皇对他的同情心达到极致,可是自己却对此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七皇子不敬兄长,行事冲动莽撞,捕风捉影,便罚其俸禄一年,去惠远寺中禁足一个月,跪抄佛经,好生约束一下你自己这个性子。”
“……儿臣遵命。”
尽管心下再是不愿,可是夜倾睿还是得听从圣命行事。
但是如今大皇兄本就被禁足在府上,朝中一直是他和老八在周旋,如今若是连他被关在惠远寺的话,那仅凭老八一人之力,怕是难以压制六皇兄。
想到这,夜倾睿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直到两人走出御书房之后,夜倾睿看着神色平静的夜倾昱,他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六皇兄这一手将计就计,玩的还真是好啊!”
将他们这一群人都耍的团团转,难怪大皇兄在面对他的事情上会如此严阵以待。
“并非是将计就计,而是请君入瓮。”
“什么?!”
听闻夜倾昱的话,夜倾睿脸色一僵,眼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回去说与大皇兄知晓,他会明白的。”话落,夜倾昱便抬腿就走,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却又转头朝着夜倾睿笑道,“为兄倒是忘了,你这就要被送进惠远寺了,怕是没机会去给大皇兄传话了。”
闻言,夜倾睿的眼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愤怒,却沉默的没有接话。
见状,夜倾昱邪魅的一笑,便直接离开了皇宫。
……
再说另外一边,夜倾瑄原本一直在府中等着尉迟凛和夜倾睿的好消息,却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是尉迟凛中箭昏迷,而夜倾睿被禁足惠远寺的消息!
看着前来报信儿的那人,夜倾瑄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原本一切都和先生所料不差,六殿下的确是带着人去救人了,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七殿下抓到的那人居然是燕洄。”
“燕洄?!”
“不止如此,就连尉迟先生也受了伤,箭矢穿身而过,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一听这话,夜倾瑄的心气顿时火大,“一群废物,本殿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息怒。”
“那六皇子呢?”
“六殿下言说是去惠远寺给昭仁贵妃祈福,只因路遇了刺客,是以燕洄才会受伤,因此造成了七殿下的误会,陛下欣慰他如此孝心,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给他,说是用来调理他的伤势。”
“他受了伤?”
“属下瞧着,六殿下的衣服上随时染上了一些鲜血,但是看他的样子倒并不十分严重。”
一听那护卫如此说,夜倾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想来那大抵是老六为了在父皇的面前留个好名儿,是以刻意设下的苦肉计而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夜倾瑄尽力平复着自己气愤的情绪,随后才又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尉迟先生先下如何,可已经寻了大夫了吗?”
“属下来此复明的时候,尉迟先生已经被送到了庄子上去,想来此刻已经有人去医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房中没有了一人之后,夜倾瑄缓缓的在屋中踱着步,忽然猛地一脚踹翻房中央的桌子板凳。
他苦心孤诣的布了这么大的一出儿局,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说,反而还折了尉迟凛和老七进去,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如此一败涂地?
心下实在是难以平静,夜倾瑄皱紧了眉头盯着某一处,眸中一片晦涩。
明明已经知道了那笔银子就在惠远寺和老六的府上,只要这次能够堵到凤卿的话,那一切就都会水到渠成,偏偏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夜倾瑄就恨不得去杀了夜倾昱。
虽然二人素来争斗已久,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竟然如此憎恨着他。
既然老六如此冒险也要保住凤卿,那便只能说明她对尉迟凛说的那些是真的,她果然是知道那笔银子的动向的。
至于如老七和尉迟凛猜测的那些,认为老六是因为看上了凤卿才会孤注一掷的行事,这些夜倾瑄是不相信的。
一个有心争夺皇位的人,那想必从始至终他的心里便只有自己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情情爱爱。
如父皇那般,曾经如此宠爱容嘉贵妃,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亲手埋葬了她。
皇家……
哪里来的那些真心和情意可言!
这般一想,夜倾瑄的眼中不禁闪动着幽幽的光芒,看着外面渐渐阴暗下来的天色,他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一般。
不管老六如此阻止,那笔银子和凤家的那个丫头他都势在必得,既然敢阻拦他,那便要做好刀剑相向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