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试图理顺这些消息。
祖母对云舒的态度本就十分值得人怀疑,再加上萧然之前立誓要赢取云舒,这每一件事情都显得不同寻常,可是她还从来不知道侯府几时与云舒有了这样的交集,着实是猜不透。
倘或祖母当真与云舒相识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在那日见到云舒之后就屏退了左右。
那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看着郑柔一脸的深思之色,秦氏接着在一旁说道,“此事我已经说与了你爹知道,他说让你多留意着那个丫头。”
“嗯,女儿晓得。”
随即想到了什么,郑柔不禁朝着秦氏问道,“除了那画中的人之外,娘亲可还注意到了些别的什么吗?”
“别的?!”
“那上面可有题诗,或者是注明作画之人是谁?”
经郑柔这般一提醒,秦氏不禁皱眉细想,随后她不确定的说道,“这些倒是都没有,不过我好像是看见那画上写着日期……”
“是几时?”
“似是庆和年间,我并没有十分注意。”她当时只顾着看那画中的人了,却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更何况,未免老太君醒来发现异常,她也只是匆匆瞟了一眼,看的并不是十分真切。
听闻这话,郑柔心中的疑惑不禁更胜。
庆和年……
那不是先帝爷在位的时候吗?!
“柔儿、柔儿……”见唤了郑柔一声之后她并没有反应,秦氏不得不伸手推了推她。
“嗯?”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微微摇了摇头,郑柔的眼底充满了费解。
虽然知道祖母的那幅画里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可是郑柔却发现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怪圈里面一般,又遇到了无数的疑团和问题。
画中之人与云舒样貌相似,郑柔初时以为那人就是她,可是那画中注明的日期又是庆和年,那就证明她想错了。
那画中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云舒!
庆和年的时候,她们都还没有出世呢,又怎么可能被人画入画中呢!
看着郑柔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秦氏不禁在一旁劝慰道,“此事疑点重重,想不出来就且先不要想了,不若改日娘亲再去看一看就是。”
“不可。”一听秦氏说还要去打那幅画的主意,郑柔却赶忙出言制止。
“为何?”
“娘亲当老太君是糊涂的嘛,您这一次能够看到那幅画已经是侥幸而为,倘或再来一次的话,难保不会被发现。”
“可是……”
“您若是相信女儿的话,便依我所言不要再去打那画儿的主意,免得届时被祖母发现什么不妥。”
见郑柔的态度十分坚持,秦氏也就听她的话点了点头。
直到秦氏离开之后,郑柔独自坐在房中,脑海中还在不停的回想着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
事到如今,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云舒的身份必然不会简单,想来她与萧然应当也是旧相识,否则的话,当日萧然不会说出要赢取她的话。
原本郑柔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此前与夜倾羽之间的一番对话,倒是给了她一些别的想法。
就郑柔所知,这许多年来郑萧然都没有对哪位女子上过心,可是唯有北境之地的凤家之女凤卿,却是他一心想要求娶的人。
即便后来凤家遭事儿,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为其奔走,直到后来被陛下贬到了永安之地。
方至如今,忽然凭空冒出来了一个云舒,只因救了他一命,他便打算迎娶她,这着实是令她感到不解。
想到这些,郑柔的脑海中就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
云舒就是凤卿?!
这个想法方才冒出来,郑柔的脸色便顿时一白。
她大抵是疯了,居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凤家上下都已经被陛下下旨处死,又怎么可能还有活口,退一万步讲,即便凤卿当真没有死,可她难道不去选择隐姓埋名的逃命,反而跑到天下脚下,甚至还住进皇子的府邸?!
更重要的是,郑柔的心里一直隐隐觉得,夜倾昱是知道云舒的身份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他怎么可能还会收留她在府中。
此事一旦被大皇子的人发现的话,那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难逃一死。
紧紧的闭上了双眼,郑柔强自稳定着自己过快的心跳,一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骇到了。
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云舒就是凤卿,可是郑柔的理智却在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臆测而已,根本就半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而那些能够证明云舒身份的证据,她却根本连去找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一旦她着手去调查这些事情,就难保不会被人发现什么,届时若是被大皇子的人利用一番的话,那怕是皇子府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覆巢之下无完卵,想必到了那个时候,抚远侯府也会跟着垮台,那不是她能承受的后果和代价。
所以就算她的心里再怀疑云舒,可不到万不得已的话,她绝对不能牵扯出这根引线。
想到这些,郑柔便觉得头痛的厉害,下意识的伸手按了按额角。
荷香进来的时候便见到她眉头紧锁的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间似是带着无尽的忧愁。
见状,她不禁出言问道,“侧妃身子不舒服吗?”
“无碍,我歇一歇就好了。”说完,郑柔便径自回了榻上躺下,脸色还是苍白的很。
瞧着她这般模样,荷香心下不禁奇怪,不知二夫人同侧妃说了些什么,竟会害她露出这般神色。
看着荷香欲言又止的模样,郑柔淡淡问道,“还有何事?”
“回侧妃的话,方才尤夫人来了栖云轩,瞧着样子,听下面的小丫鬟说,瞧着她的样子倒像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倘或她再来的话,便言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是,奴婢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荷香的错觉,她总觉得郑柔的身子当真是不比以往那般康健了,动不动就会头痛,脸色有时也苍白的很。
只是她不肯请太医,荷香也不敢擅自做主。
倘或换成从前的话,说不定她还能去找殿下说明此事,但是如今……
莫要说是求殿下来看看侧妃,怕是连她能不能见到殿下荷香都不确定。
说起来也是奇怪,不知是从几时起,殿下便极少踏足后院,对待侧妃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若说他是瞧上了别的女子吧,可是这府里也不见有什么新人进来。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荷香轻手轻脚的为郑柔轻轻盖上锦被,随后她才悄然走出了房中,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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