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所为,却绝对不会联想到他这儿。
想到夜倾昱这一招走的如此阴险,云舒便不觉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儿。
“张廷秀如何了?”
“已经被捕入狱了,父皇特赦了他的家人,已经驱逐出丰鄰城了。”
听闻这话,云舒缓缓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一切差不多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算是最好的结果。
“近来皇子府中安宁的很,我心下猜测着,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来过不多时日,便会兴起大风浪了。”
“舒儿缘何会这般猜测?”
“抛却旁人不谈,单就郑柔而言,你忽然对她冷淡至此,你觉得她会甘心吗?”
一听这话,夜倾昱的眸光不觉一闪。
“何况就算不将她当作一回事,可是我约莫着尉迟凛也快要坐不住了。”
“此话怎讲?”
“天下没有没透风的墙,我几次三番在皇子府中搅弄风云,夜倾瑄不会半点察觉都没有,若是只他一人倒是还没什么,可是尉迟凛就不一样了,那人心思缜密的程度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他若是有心追查我的身份,怕是迟早会被他发现不对劲儿。”
“那……”
看着夜倾昱眼中闪过的一抹忧色,云舒却颇为无所谓的笑道,“我也不能一直缩在你的身后寻求保护,他既是来了,我接招便是。”
反正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早晚都要有个了结。
“你说的轻巧,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戴罪之身吗?”若是被人发现了她就是凤卿,她有几个脑袋去赔命!
“殿下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凤卿?”
“你……”
“凤家都没了,难道随着他尉迟凛一张嘴,说我是谁便是谁吗?”
闻言,夜倾昱竟一时被云舒给气笑了。
“北境之地的人那么多,一旦尉迟凛有心往你身上泼脏水的话,你觉得你分辨的清吗?”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不若我将这张脸毁了吧!”
“你敢!”
听闻云舒如此说,夜倾昱顿时就不干了。
“我毁我的脸,又不是毁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一边说着,云舒一边挑眉朝着夜倾昱笑道,眸中充满了调侃之意。
“你的和我的有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我可不像你这般媚态横生的。”
夜倾昱:“……”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媚”这个字来形容他!
“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便是,尉迟凛那边也先不急,想来他还没有那么快的动作,你无需担忧。”
说完,云舒拍了拍夜倾昱的肩膀便故作轻松的离开,可是他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尉迟凛若是个好对付的,凤家上下也不会出事了。
舒儿她……
大抵是恐他担心吧!
想到这,夜倾昱的眼睛便微微眯起,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再说云舒这边,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淡了下来。
尉迟凛的手段她从来都不敢小觑,若是果然已经被他发现了什么的话,那必然不是皇子府中的这些女子可比。
她方才刻意在夜倾昱的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就是不愿让他为自己担心,尉迟凛若果然是为了她而来,那这笔账她倒是不妨与他清算一番。
从前她不愿直接与夜倾瑄等人对上,便是担心自己还未亲眼看着他们倒台便先倒下,而且既是可以利用夜倾昱,那她何乐不为!
可是如今她心下着紧夜倾昱,便必然不可由他一人在前面披荆斩棘。
皇子府中的这些女子她会帮他铲平,同样的,朝中夜倾瑄那伙人她也会尽自己的一份心力,绝对不会再让他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这般一想,云舒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丝寒光。
一路朝着绮兰苑的方向而回,云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是以也并没有瞧见不远处的尤夫人正在目光微疑的望着她。
“方才从殿下书房中走出来的那人……可是云舒吗?”尤夫人望着云舒远处的背影,心下不禁充满了疑惑。
闻言,一旁的彩蝶仔细瞧了瞧,随后方才不确定的说道,“奴婢也没有看清,不过瞧着身形打扮倒是极像她。”
“这么晚了,她去殿下的书房做什么?”
“许是皇子妃有什么话要她传给殿下。”
听闻彩蝶的话,尤夫人却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说法。
殿下的书房,连她如今都不能随意踏足,更何况云舒只是一名婢女。
更何况,皇子妃有什么要紧的大事白日说不了,非要赶着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云舒去传话,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可疑。
“彩薇,你近来多看着些云舒那丫头,我倒要瞧瞧,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奴婢遵命。”
遥遥朝着夜倾昱书房的方向看了看,尤夫人神色凄楚的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眼中难掩落寞之色。
再过几日便立春了,又是一年春来到,可惜她与殿下之间却再难回到过去了。
“夜风寒凉,夫人还是回去吧!”瞧着尤夫人这般模样,彩薇不禁开口说道。
“是有些冷,可是回去又能怎样呢?”回去一样没有殿下,还是寒夜难度,孤枕难眠。
“夫人小心身子,若是受了风寒的话,想是殿下要心疼的。”
闻言,尤夫人却忽然悲戚的一笑,随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殿下如今哪里还想得起我。”他连郑侧妃的面都很少见了,哪里还有心思想起自己呢,“走吧,回去吧!”
话落,主仆三人便依旧沿着来时的路回了怜星苑,不在话下。
却说云舒一路回了绮兰苑之后,本是打算直接进正房去,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脚步一顿却忽然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朦胧的月光投射在地上,映着满地的霜雪格外洁白,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略有些孤寂清冷之感。
院中除了枯败的树枝和凋零的花丛之外再无其他,一些都被白雪覆盖住,似是难以藏浊。
云舒的目光不经意朝后面瞥去,头却依旧一动不动的摆向正前方,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终于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云舒缓缓的停下脚步,随后转身朝着空荡荡的院子说道,“都有胆子擅闯皇子府,竟没有胆子出来了?”
说完,云舒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周围除了冷寂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
方才她一直在想着尉迟凛的事情,是以并没有察觉到,直到刚刚进院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一直有人在暗处跟着她!
若是暗卫的话,武功必然在她之上,她根本就难以发觉,除非是武功与她旗鼓相当之辈。
想到这,云舒的唇边忽然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眸光冷如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