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有此想法,嫔妾等敬佩不已。”
卫菡原本是打算利用此事气一气郑柔,可是好像不管她怎么说,对方都能够做到不动如山,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失去了兴致。
从后宅之中收集到的东西要先经由郑柔汇总,然后再给夜倾昱过目,随后由他交由兵部自行利用。
因着这件事,卫菡又在绮兰苑中闹了好一阵的脾气,只因她觉得她自己身为皇子妃,论理应当是由她来负责此事,可是奈何郑柔一直在掌管府中中馈,是以那日夜倾昱便吩咐将此事交由她操办,倒是令卫菡心下不顺。
且说这一日晚间,恰好不是云舒当值,约摸着正房那边歇下之后,她便乘夜而起去了夜倾昱的书房。
因着近来时逢战时,是以他也忙的脚不沾地,常常都是通宵达旦,云舒倒是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
看着拄着额头在书案后歇息的人,云舒朝着他走过去的脚步一顿,随后便返身回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四下看了一下书房,却见千行明目张胆的躺在窗边的榻上睡去,燕漓不见踪影,燕洄则是一如往常那般守在夜倾昱的身边。
夜倾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沉的很,不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经意间抬头便见到了云舒坐在对面,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喜。
“舒儿怎地来了此处?”
“过来告诉你一声,卫菡一出手就是两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你交到兵部之前最好还是暗中处理一下,否则的话,怕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如此出手阔绰的皇子府,只怕是会成为众人的攻击对象。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不觉变暗,心道卫菡这个蠢货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两箱珠宝在哪?”
“在郑柔的手中,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一直没有出手。”
若是在别人的手里倒还好说,可若是郑柔的手中,云舒恐会引起她的注意,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郑柔本就不是卫菡之流可比,再加上上一次抚远侯府老太君的事情,只怕郑柔已经对她起了疑心,是以她行事还是小心些好。
“好,此事我会注意的。”
说完了正经事,夜倾昱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朝着云舒问道,“卫菡近来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怎么回事?”听闻夜倾昱的话,云舒却状似一脸茫然的回道。
“她近来屡次来书房寻我,行为着实是有些诡异,我几次欲问你,但是都没寻到好时机,倒是一时耽搁了下来。”
“她来找你,自然是因为她想见你,这有何奇怪之处。”像是没有听懂夜倾昱说的话似的,云舒继续装傻。
闻言,夜倾昱微微笑道,“舒儿此举,是在报复我当日阴你的那一手吗?”
不过说起来,倒是极为凑巧,郑萧然那件事情方才发生,丰延便对临水发兵,恰好冲淡了众人对此事的态度,一时间,倒是也无人再去记着那件事情。
“原来殿下还记得,我只当你忘了呢!”
“所以,卫菡态度的转变,当真与你有关了?”
“不过是误导了她一些事情而已。”
虽然云舒说的简单,但是不知为何,夜倾昱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误导了她什么?”
“就骗她说,你心仪于她,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她好,是为了她不受到伤害,是以才会对她横眉冷对。”
听闻这话,即便是夜倾昱也难掩震惊之色。
“她信了?!”如此荒唐的谎言,即便卫菡再傻也不会轻信吧!
“为何不信,我说的有理有据,她没道理不相信。”
“可你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话来骗她?”
“不然的话,我要如何解释你那日冲进绮兰苑将我抱走的事情。”鄙夷的看了夜倾昱一眼,云舒便起身欲走。
话儿都已经说完了,她也该回去了,再待下去的话,怕是一会儿天就亮了,她这一夜也就不用睡了。
“诶,先别走!”忽然起身拉住了云舒,夜倾昱的眼中充满了眷恋之意。
见状,还未等云舒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燕洄忽然消失了身影,将一方天地留给了他们,可不到片刻,却又见燕漓出现,一把抱走了正在矮榻上熟睡的千行。
直到房中没有了旁人,夜倾昱才含笑的将头搭在了云舒的肩膀上,随后微微闭上眼睛,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近来事多繁杂,他忙的晕头转向,倒是许久不曾像这般静静的抱一抱她了。
“舒儿,你那日让我去绮兰苑住一晚,是不是就在打这个主意?”
“嗯。”见他问起,云舒也没有否认。
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比起她说的再多,也不如夜倾昱一个行动来的令人相信。
不过他既是不愿,那她也不能勉强,左右最后瞒天过海了就好。
“你要骗卫菡我不拦着你,以我之名去骗,我也没有异议,只是日后不要再说让我去找别的女子,我听了会很难过的。”
闻言,云舒沉默了半晌,最终方才几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这声音虽轻,但是夜倾昱还是听到了,他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尽量声音平静的接着对她说道,“舒儿,你也抱一下我好不好?”
随着夜倾昱的话音落下,房中一时陷入了很长时间的静默。
到最后,就在夜倾昱的眼中布满了失望时,他却忽然感觉到云舒的手缓缓的搭在了他的腰上,掌心带着一丝温热。
瞬间!
夜倾昱的背脊顿时僵直,整个人都难掩震惊。
“舒儿,你……”虽然他的心里一直在这样幻想着,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真的成真。
所以说,她是真的打算接受他了吗?!
察觉到了夜倾昱的不自然,云舒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笑意。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强迫自己去面对。
此前家恨未报,她心里一直不作他想,可是到底人心都是肉做的,夜倾昱待她的那些好、那些与众不同,她都看在眼里,是以如果她的承认能够令他感到欣慰的话,那她没什么好遮掩的。
“夜倾昱,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你的。”
就像狼烟四起,疆场御敌,我一身银甲红衣,与你一生,戎马不离……
听闻云舒的话,夜倾昱抱着她的双手忽然一紧,随后却又慢慢放松下来。
他退回身眸光无比精亮的望着她,素日慵懒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满是情深。
在云舒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夜倾昱打横抱起云舒后便朝着一旁的矮榻走去,眸色愈见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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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