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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燕洄的心里是崩溃的。
“属下但凭殿下吩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洄几乎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和勇气。
听他这般言语,云舒却不禁微微挑眉。
她自然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号令燕洄,是以方才没有将话说的十分强硬,眼下他到底会不会帮忙,便全在夜倾昱了。
“你要做什么?”
“近来时常有人将我住的地方弄得到处都是鲜血,我觉得那颜色煞是好看,想着几时也能礼尚往来一下。”
“你要我去杀鸡?!”燕洄不敢置信的望着云舒,眼中写满了拒绝。
这不是在侮辱他的职业嘛!
“错了,我要的是人血!”
燕洄:“……”
夜倾昱:“……”
相比之下,似乎还是杀鸡更容易一些,虽然说出去有点丢人。
“前几日殿下不是方才将一人关进地牢嘛,就放些他的血与我用用吧!”
“不用许多,有一大碗就够了。”
“用个小坛子装着吧,千万别弄洒了,怪浪费的。”
越是听云舒说下去,燕洄便越是觉得背脊发寒。
这哪里是一个姑娘家能出来的话,简直比他还要野蛮!
待到燕洄去地牢帮云舒取血之后,夜倾昱不禁细细的打量着她,心中无限感慨。
他很好奇,她是从前就如此模样,还是家中突逢变故,让她不得不如此坚强。
察觉到夜倾昱探究的目光,云舒略想了想,便可知他眸中的好奇是为何。
她微微仰头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声音缓缓的响起,“我自小便是如此,行事作风多像男子,不比寻常家女儿家那般娇羞作态。”
“是以凤将军才带着你出入疆场,全作男儿教养?”
乍一听闻“凤将军”三个字,云舒的神色不觉一凛,随即却忽然感觉到夜倾昱罩在她脸上的大手。
“你这般作态可不行,只要听闻有关凤家的事情便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难成大事!”
闻言,云舒方才想要反驳,可是听着夜倾昱难得认真的语气,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说的是对的,事关凤家,她总是难以保持理智。
“看着我!”一边说着,夜倾昱的手轻轻的挑起云舒的下巴,眸光专注的望着她的双眼,“本殿并不想要皇位,也不知什么凤家、凰家……”
看着云舒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夜倾昱含笑的对她说道,“本殿说不想要皇位,就绝不会让你从本殿的眼中看出丝毫的欲望和向往,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听闻夜倾昱的话,云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几时你能够神色如常的面对你最为禁忌的问题,那么你就再也不怕会被猜到你的心思了。”
“殿下是在教我如何一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夜倾昱:“……”
虽然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说的如此直白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你还未回答本殿的问题呢!”
“不是因为我性格如此,是以我爹才这般教我,而是因为我爹先教了我,所以我才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哦?”
“娘亲当年生下我之后不久便离世了,这就意味着凤家再无可能有嫡出的男丁出世,未免凤家家主之位无人继承,是以我爹才将我一直带在身边,事事由他亲自教导。”
闻言,夜倾昱却不禁觉得十分的难以理解,凤将军竟然打算立女子为家主?!
他如此行为,怕是会有很多人难以服气吧!
“凤将军为何不续娶?”这样一来的话,不是就有可能生下男丁了嘛!
可是夜倾昱的话音方才落下,却见云舒神色飞扬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满含骄傲的说道,“我爹曾与我娘亲立下过誓约,若二人之间何人早亡,一不再娶,另不再嫁,今生唯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