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孔荣看到女孩手上东西,好像是十字绣。
“不给你看!”徐佩佩把东西藏在一边,又强调道:“要好了才给你看。”
“过来吧。”李孔荣对她扬手,当她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她全身冰冷——他们出照相馆时,天就下雨了。这豪华大套间虽然有空调,可徐佩佩不知道怎么开。
“这么冷,也不怕感冒。”李孔荣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用自己的滚烫去温暖她,徐佩佩幸福的听着他的责怪,享受着浓浓的爱恋。
“相公,我爱你。”她情不自禁。
“我也爱你。”李孔荣亲吻了她的发,“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我李汉盛的娘子了。”
“嗯,对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晃动。之后她才注意到男人改了字,她好奇道:“不是叫绍盛吗?”
“绍盛不好听。”李孔荣道。“还有啊,你以后要叫我汉盛。还要记得,如果我说自己是叫绍盛,那就表明那不是我、最少是不记得你的我。知道吗?”
“啊?你会忘记我吗?”小女人开始不安,身子一拱,抬起头看着他,带着害怕。
“亲爱的,我脑子被撞过后,就有了两个我,一个是白天的,一个是晚上的。你相公是晚上的那个,不要弄错了哦。”李孔荣努力让自己微笑,尽量让他的小妻子安心。“你不要担心了,我即便记不得你,可只要睡一觉就记得了。你是我娘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嗯嗯。”徐佩佩答应着,手又摸向男人的头,阿呜阿呜、不疼不疼……
“好了,我们说正事。”李孔荣手伸向床头柜,拿出礼服内袋里的纸:“这是三首歌,你要学会。我以前照着书做了一些简谱,但不知道对不对。”
李孔荣说着就起了身,套上了饭店的睡衣,他咳了咳,清过嗓子后开始哼第一首歌的前奏,这是他会唱的数首经典英文歌之一——锁不住的旋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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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底气不足,以至李孔荣无法唱出那一句高音,即便如此,徐佩佩也被这缠绵温婉的旋律陶醉,更因男人的歌唱动情。她根本就没有在记曲调,而是上前投进男人怀里,感受他每一次呼吸时的胸膛起伏,聆听他发出的每一个音节,这一刻,她死了都愿意。
“亲爱的,你都不仔细听。”唱完整曲的李孔荣又是爱恋又是责怪,他此刻才想起一句话:热恋中的男女什么也干不成,除了****。
“我在听呀,我用心在听!”徐佩佩认真道,说罢就唱了前面一节。她真的是用心在记忆,而且真的有不错的音乐天赋。
锁不住的旋律、容易受伤的女人、龙的传人。三首歌她很快就学会了,当她复唱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时,却是李孔荣主动将她拉到怀里,还没全部唱完就忍不住亲吻她,直到两人再次情动要倒在床上时才松开。
“接下来我们开始说正事。”李孔荣下身竖立,他拿睡衣要遮住时,徐佩佩忍不住咯咯笑,她更调皮的打了它一下,道:“好了,我们要说正事了,我不能陪你玩了喽。”
少女的可爱让李孔荣再次血脉喷张,他佯怒后开始做深呼吸,好久才道:“不许调皮!”
“是,相公,我不调皮。”徐佩佩变回好好女学生正襟危坐,就差一张课桌。
“上海有三十多家唱片公司……”徐佩佩认真了,可说着说着,李孔荣那根东西忽然挑开睡袍突兀的挺了出来,徐佩佩吓了一跳,之后就前俯后仰哈哈大笑,双脚急捶着床。
“严肃点!!”李孔荣老脸发烫的喝了一句,他端起桌上那杯茶,在徐佩佩目瞪口呆下直接就淋了上去,茶泡了许久已变的冰凉,这下让那根棍子彻底软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李孔荣放下茶杯轻松的道,“我接着说。这三十多家唱片公司最大的就是百代唱片,它之前是法国公司,1928年以后被英资收购,现在是英国公司,这就是为什么第一首歌是英文歌的原因。
就我调查,百代唱片之前是做戏曲唱片的,之后才开始录制流行歌曲,他们管这个叫时代金曲。录制戏曲一片要几千块演唱酬劳,但录制流行歌曲就便宜多了,只要四五百块,像你这样的新人估计不到一百块[注5:论文《从‘百代小红楼’考察民国时期上海的唱片业发展和影响》,p36。],加上谱曲三四百块最多。钱多钱少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尽快出名……,你在听吗?”
“我在听,在听。”徐佩佩也认真了,记住男人说的每一句话。
“我走一两年时间不会很长,但是,这一两年日本人很可能要再打过来,甚至今年就可能打过来。”李孔荣认真道。“战乱中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所以你要尽快出名——一个舞女死了没人会在乎,可一个当红歌星死了,那舆论就会大哗。不说舆论,喜欢你的那些粉丝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保护你。”
“亲爱的,什么叫做粉丝啊?”有李孔荣在,徐佩佩一点也不害怕战乱,所以她一点也不慌。
“粉丝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没脑子的人,但你又不像爱我这样爱他们。”李孔荣直接解释。“可光出名、光有粉丝也还是不够的,你是歌星,又长的这么可爱漂亮,”听男人夸自己,徐佩佩忍不住娇笑,“虽然有安全保障,那些达官贵人肯定会想办法把你骗到手,所以,我认为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入教!”
“入教?”徐佩佩并不抵触入教,宁波就有很多教堂。
“是。”李孔荣重重点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一个办法。“等你出名了,你就马上去教堂受洗礼,然后对上帝发誓以后所有收入的一半捐给教会用作慈善事业。
亲爱的,战乱中能保护你的只能是成体系的组织,可有些组织为了自己的事业要牺牲无数生命,唯有教会是要你信仰而不需要你牺牲的,最少不要你牺牲生命,所以入教是最好的选择。常委员长是信教的、常委员长的夫人也是信教的,还有你们学校的几个校董,比如邵长春、戚正成先生也是信教的,这就是你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一般入沪江大学就读的原因。
你们的校董邵长春先生之前就是华东基督教教育会总干事,可以让他介绍你洗礼……”说到这里李孔荣又摇头,道:“你就在隔壁的莫尔堂洗礼吧,你可以自己去,不过你从现在开始就要背咏圣经,最好能学会几首颂歌。”
“我说的你在听吗?”李孔荣见徐佩佩有些迷糊,不得不停下来加问。
“我在听,亲爱的。”徐佩佩点头。
“记得战争发生后,哪里都不要去!!因为哪里都没有租界里安全,知道吗?”李孔荣再道。
“知道了,亲爱的。我不会走的,一走就收不到你的信了。”徐佩佩微笑。
“家里也不要担心,仗暂时打不到宁波的。”李孔荣接着叮嘱,他把所有事项交代完后,又让她复述,以确认她全部记住,之后才让她唱那三首歌,和之前一样,歌声中两人又拥吻在一起……。这夜晚,实在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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