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管千娇说了:“他们把人家搞得鸡飞狗跳,还好意思说啊。”
“嗨、嗨、说什么呢?”包小三不悦了,直挖苦着:“那你行,你来啊,整这么多装备,搞那么多窃听,还不是屁事不顶。”
“包小三,你找死是不是。”管千娇发飚了,扬着水杯威胁。
“一边去,不认你这个妹了。”包小三丝毫不怜香惜玉了,自打知道管千娇有放倒一个壮汉的能力,他就断了其他念想了。
管千娇威胁无效,放下杯子,却是隔着桌踢了包小三一脚,谢纪锋拦着道:“喂喂,我说诸位,咱们玩得是高智商游戏,别这么小儿科好不好,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了,能不能敲定,就差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包小三没明白,不过马上明白了,他问耿宝磊道:“是不是打道回府啊。”
“不是打草惊蛇吗,现在就看结果了。”耿宝磊道。
他犯疑了,结果已经出来了哈,引火全烧到肖凌雁身上了,怕是肖凌雁从昨天开始就没消停过,这里根据定位也猜测得到,焦敬宽、肖广鹏、肖晓辉,一堆人在一块,八成是商议怎么给肖凌雁施加压力呢,早上就听说闹起来了。
“仇笛,你来说吧。”谢纪锋笑吟吟地道。
“咦?什么意思,你们俩还有秘密?”管千娇看着两人的眼神不对了,让她好恶寒的那种眼神。
“有点,还不就是打草惊蛇。”仇笛道。
“惊出来一窝蛇,到底那条是啊,一个比一个上蹿下跳,连太爷都请出来了。”管千娇道。
“你们……好像都没有理解打草惊蛇的意思。”仇笛笑眯眯地道着,全场也许只是谢纪锋能理解他的深意。
“什么个意思?”管千娇几人好奇了。
仇笛笑了笑,没有说话,谢纪锋释疑道着:“刚开始,千娇你就一直置疑,想惊蛇没有那么容易,三儿和宝磊也置疑,万一人家有两部手机怎么办?但我们最终还是用了这个办法,你们说,又为什么?”
“咦?这不矛盾吗?”耿宝磊道。
“不矛盾,确实是打草惊蛇,但找的是,那些没有被惊动的蛇。”仇笛道。
“哦,我明白了。”耿宝磊嘴O型,一下子明悟了。
谢纪锋笑着道:“之前我和仇笛两人讨论过,假如有这样这个隐藏很深的间谍,那他的性格应该很坚忍,轻易恐怕不会露出破绽,何况又是一年前的泄密事件,那拍抓到人,恐怕人家也会矢口否认。”
“所以这个不容易找,但普通人就不一样了。”耿宝磊道:“你这么拙劣的手法,肯定不会找到那位间谍,但肯定会刺激到作为普通人的神经。”
“对,就是这个意思。惊不动蛇,才是我们的目标。”谢纪锋道。
管千娇恍然大悟,这是反其道而行的,她在电脑上对比着监控目标的动向,包小三成局外人了,他挑了个敢骂的,悻然骂了耿宝磊一句:“你插个屁呀,人家说出来你才跟风,还拽得像二五八万。”
耿宝磊没搭岔,生怕吵起来没完没了,片刻间,管千娇捋出了数据,放到了众人面前,没惊动的蛇一目了然。
肖云飞,模具厂那位负责的,自始自终,手机是空白的,行进路线从家连到厂里,就一条线。
吴晓璇,广告部的,自始自终,也几乎是空白,和其他人几乎没有关联,仅和肖凌雁通过电话。
剩下的就是祝士平、周真伊和那几位技术部人员了,也是简约线条勾勒出来的简单生活。
当然,还有那位默不作声的助理,除了和肖广鹏的私情,并未发现有其他异常。
“那这意思是,模具厂那个老头,是间谍?哈哈,仇笛你脑子没烧坏吧?”包小三哈哈大笑了。
“只是一种可能,肯定无法人赃俱获,所以只能靠我们的思维圈住他,孙子兵法讲,庙多者胜算………我们这个计划从正反两个方面都能排除,被骚无休止骚扰惊动的,肯定不是,这个时候,那位间谍肯定站在围观的角度看笑话,而不会掺合,他需要长期隐藏,而且生怕事情败露,肯定会留给肖凌雁好感,而不是恶感;我们放出来的那些小设备,凡能监控到行动轨迹,提取到通话记录、短信,肯定也不是,要是一个间谍连起码的防范意识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可能知道我们放在明处的诱饵,但他未必拒绝得了放在暗处的东西……不管他动不动诱饵,这个人,肯定在我们上蹿下跳的时候,保持着最冷静的头脑,很可能根本就知道我们在查……”
谢纪锋微微点头,很认可仇笛的想法,这光景连包小三也说服了,不过他不关注过程,好奇地问结果:“那到底是谁啊,赶紧找出来换钱啊。”
“等唐瑛有消息回来,比对一下,再深入一些,应该就差不多,那么大的两个厂子,我就不信找不到和临海的关联。”谢纪锋道。他提醒着:“肖凌雁一会儿就到咱们这儿了,我想这个结果,应该能说服她。”
看来还得一段时间,管千娇好奇地看着电脑分析出来的几个人,问着仇笛道:“现在已经缩小到几个人了,你的倾向是谁?”
“就是包小三说我脑袋烧坏那位。”仇笛道。
“肖云飞?怎么可能。”耿宝磊不信了。
“肯定有这么一位重量级别的人物才行,否则这种技术拿出去给谁投资?销路怎么办?管理怎么办?我看来看去,好像只有他有这种能力,而且有这种恒心。”仇笛似乎也不愿意怀疑那位专注的老人,可除了他,其他人似乎差了很多。
“我觉得在祝士平和周真伊中间,两位技术骨干,脑子里装的就是秘密,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耿宝磊如是道。
仇笛默默地摇头,不是,可他未做解释。
管千娇思忖良久终于说话了,她问道:“吴晓璇呢?她是肖凌雁母亲这边的亲戚,如果从经济角度考虑,她也有可能。”
“他是个技术盲,而且和其他人比起来,是个穷光蛋。”耿宝磊道,这个女人应该是纯粹的局外人,连仇笛也直接忽略了。
“这一位呢?”管千娇指着,郭菲菲,同样是两点一线生活,几乎是肖凌雁的影子,她道着:“她像个隐形人一样,如果是她,可能连肖凌雁也想不到吧?”
仇笛摇摇头,道:“如果是她,我会觉得很没成就感的,如果是她,肖凌雁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你看肖总像吗?”
好像不像,否则早被那些恶亲戚挤兑跑了,肖家没有美女基因,可不管男女,个个强势,否则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大家业了。
圈子缩得更小了,讨论中,谢纪锋的手机响了,是肖凌雁到了,他刚拿起来,嘀嘀嘀的警报声音响起,惊得他面色大变,管千娇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看着另一部静默了很久的电脑。
众人都面面相觑着,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脱钩了,敢情是珊珊来迟,最终还是上钩了。
“你们想得太复杂了,其实答案,很简单。”管千娇看着屏幕,得意地道。她幸灾乐祸的看着仇笛提醒着:“仇笛,你得找头驴去踢踢脑袋,清醒清醒去啊。”
众人惊愕中,谢纪锋迅速起身,边打电话边奔下楼,等着肖凌雁车到,一行人乘车,风驰电掣地返回临时镇瞳明办公大楼。
半个小时后,一则消息在瞳明又惹起了轩然大波,警方在肖总裁的带领下,高调抓走了一个泄密的嫌疑人。她是:
两任董事长的助理:郭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