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对心法的参悟到了最后也没有对错之分。
刘小花拿着心法,便去了大师兄处。
章凤年正在挑捡药材,几个弟子在一边帮手。见刘小花来了,章凤年手上不停,问:“认不认得这个?”
刘小花走过去拿起一株来,认真看了看,说:“这个是祝余草。形似韭菜,开出来的花是青色的。人吃了它,就不会觉得饿。是做辟谷丹用的。”
章凤年心情不错,问:“明日要出山,你不好好收拾东西,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我就是觉得奇怪。”刘小花把心法拿出来,不解地问:“大师兄,这上面的笔迹都是什么人,可有记载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最后都还在不在世,身体怎么样。修为如何。”刘小花赧然“我对修习之事,一无所知,也无法分辨哪些人说的是对的,哪些人说的是错的。便想着,能从他们现在的际遇中,来一探究竟。”
章凤年略为赞赏,教导她说:“心法修习,从来没有对错之分。”
刘小花连忙问:“这心经如何修习,难道就没有个定数吗?”
章凤年把手中的药材放下,道:“心经却不比剑术武功,有招式,有套路。学起来能一板一眼照着比划就对了。我初入修门,也曾疑虑。不过后来就释然了。想必,上天到底是怜悯众生的,不论你怎么理解,只要抱着希望自已能越来越强大的心,按照理解的方式刻苦修习,便一定会学有所成。”
刘小花不由得感叹上天神奇。完全跳脱在她的认知之外。
可是在感叹的同时,却又还是隐隐有些疑惑。好奇地问:“上天是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怎么做到的?”章凤年反问。
“怎么做到,让这些修习的方法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人,最终却都能成功?”
章凤年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弟子,问自已这样的问题。
也许在一开始,他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可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也就接受了上天是无所不能的定义,原本不解的东西变成了人人都接受的常识,便也没有人再去思考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现在刘小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对整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这些在别人眼中只是常识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无比的新奇而神秘。她提出来,到让他无法回答“天道之玄妙,大约也不是我们凡人能领会的。”
刘小花觉得,这一句话跟她以前听过的‘你长大了就会懂了’没有区别。小孩子问家长‘太阳为什么是圆的?’也会得到这样敷衍的答案。可太阳是圆的,是有原因的。虽然两个世界不同,但是,都存在着各自的法则,世上的万物都是依据着法则存在、生长、消亡。是什么样的法则,让所有人都是对的呢?
刘小花想,这些人的理解与修习心经的方法背后,肯定有一个共通之处。
这一点上,大家都遵循了法则的规律,所以虽然每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各有所异,但结果都是对的。
可是,杀人和救人之间,哪有什么共通之处呢?主张以宽阔灵脉使其遍布全身为上,与那些主张灵气团结在灵台为好的,更是没有半点相似。
这就好比,两个人,一个人说太阳是圆的,一个人说太阳是方的。两个人竟然都是对的。
刘小花知道自已在章凤年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便告退出来,去了大殿。
她想,师父一定有答案的。
可她走到院中,想到师父的身体,又停下了步子。师父一定还在休息吧。他身体那么不好,不能再劳累了。
守在门口的弟子见到刘小花来,笑着压低声音说:“方才师尊醒了,问起师叔呢。不过这一会子就睡了。不如师叔明天再来。”
“师父身子好些了吗?”刘小花连忙问。
那弟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见刘小花也忧心忡忡的,便立刻说:“小师叔以后好好修习,有了本事,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治好师尊的病症。”像哄小孩子似的。
刘小花却十分认真:“师父是什么病?”
那弟子大概觉得她有趣,说:“师尊是失心之症。其实修为高的尊上们,大多有这个毛病。大约人寿数长了,存世久了,难免会这样的。只是师尊因为刘师叔的事伤了根基,所以格外严重一些。世上传言说:‘入了修门便是走上了不归路,不能成仙,便只有死路一条灰飞烟灭’倒并非是空穴来风。小师叔怕不怕?”
“非死即活吗?”刘小花想起,很久以前阿心也这么说过。
那时候,她还什么也不懂。
她抬头对那弟子笑:“我不怕。我见识过世人之苦,个个生如蝼蚁只是有口气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大概也只有转世重新做人,投个好胎,期望有个好命数。但我可不愿意把自已的命运全放在天意上头,谁知道它会怎么安排呢?靠自已反到稳当。只当是,把那些转世的寿数,这一生都活完了吧。成不成仙,都不亏。”
就跟玩游戏一样。一些人开局太差,便想着快点结束了,再来一盘。却不知道下一盘,随机的属性会是什么样的。
可有些人,情愿慢慢地扭转局势。在修道漫长的岁月里,凭自已的力量过上想过的生活。
那弟子愣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应答。
里面到是刘有容的声音传出来“是小六来了吗?”
“是。”刘小花喜上心头,大步向室内去。那弟子看着她的背影,到不由得想,这不魁是师尊挑出来的弟子,看上去没有什么出众的,心境上却有不同。
刘有容从塌上坐起来,看上去还不错,与健康的人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心情似乎不太好,郁郁寡欢。
看来圣帝的死,和刘阿娇可能并没有被林尚芝夺舍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再加上刘小花之前那一句话,直戳到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便有了生无可恋的心境。
“我去向大师兄请教修习上的事情,回来路过这里,便想看看师父您怎么样了,您还难受吗?”刘小花关切地问。
刘有容露出个浅淡的笑容:“老毛病而已。你去问他什么?可解惑了?”
刘小花转念,不想让他劳神,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多学些丹药上的学问。”又提起大师兄要带着新弟子出门历炼的事。她说完了,见刘有容面容颓败,怏怏没有精神,认真道:“师父不要担心,等以后我变厉害了,一定会治好师父的病。师父就不用这么难受了。师父好好的,等我长大吧?”
刘有容伸手摸摸她的头,略带怅惘道:“小六最乖巧不过。”到底精神不济,说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道:“修道之事,连我也不敢托大自称什么都懂,更惶论你大师兄?答不上来的时候也是有的。我书房那边有许多典籍,是我长年收集而来。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翻翻看。或能有收益也不一定。”想是明白刘小花体恤他。可对刘小花的问话,却避而不答。只是盯着一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小花心中有些发慌,总觉得他这样子是不大好了,勉强笑笑,做出好奇的样子:“师父,你知道我是南四支的吗?其实我要管您叫一声四叔公的。”
“是吗?”刘有容表情鲜活了一些“南四支的人都怎么样了?”
“七叔公叫南四支的人守山去了。他自已那一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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