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家蹭。
花木兰并不缺钱,皇帝赏赐了不少布,在乡间,布是和钱一样的货币,她就给弟弟弟妹一些布帛,平日里的粮食也是她买,只有睡觉是回自己的大屋里休息。
因为今日走了许多远路,贺穆兰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她就和花木托说了自己想要洗澡的请求,花木托听了以后立刻二话不说的给姐姐烧水去了。
贺穆兰一回身,看到房氏看向自己的眼神更阴郁了,只能无奈的对房氏笑了笑,缓步走到袁氏和花父屋子里坐会儿,顺便等水好提回去。
这个时代男女大妨并不重,对女人在礼教上也没那么苛刻,花木兰的母亲袁氏性格这么温良顺从,纯粹是天性使然。也是因为这个性格,相貌并不出众的袁氏被花木兰的父亲花弧娶了回去,夫妻也算恩爱几十载。
花家三个孩子都长得不漂亮,花家大姐是典型汉人的样子,长相随母亲;花木兰高额深目鼻梁也高,但长得确实不怎么柔美,搁现代还能算个另类美人,到这鲜卑美女个个美艳动人的地方,就只能用“英气”来形容了。
花木托长相像他的父亲,头发也微黄,只是身材瘦长,天性木讷,话特别少,和花木兰说话也是恭恭敬敬的那种,有时候让贺穆兰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便宜弟弟”相处。
花父房里。
“木兰,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上次那个卫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孩子也小……”袁氏虽然知道女儿肯定不乐意听,但还是提了出来。
“阿母,没有孩子也很好的。”贺穆兰叹了口气,若不是等水烧好,房氏又老是对她拉着脸,她根本不想进来。
袁氏那么赞同她嫁给有孩子的人家做续弦而不是找个人入赘,是因为她不具备生孩子的能力。
在现代时,贺穆兰也曾和许多人一般好奇花木兰在军营里是怎么瞒过大姨妈的,毕竟古代没有卫生巾,而校场操练也不会因为你“例假”了就让你空缺。
而真相是,花木兰就没有“癸水”这种东西。
她从未来过癸水。
鲜卑女子一般在天癸初至以后定亲,花木兰在家中待嫁到十八岁,也没有等来癸水,倒是等来了天子大点兵,征召军户讨伐柔然的军贴。
花木兰在军中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自己会来癸水的问题,结果不知道是因为她锻炼的强度太大还是她身体本身就有问题,癸水从来就没有来过。
花木兰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干脆就是投错了胎,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般大的力气,又给她沙场征战从不畏惧的勇气?
知道花木兰就没有“例假”,贺穆兰一直疑问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也松了一口气。
花木兰还年轻,今年才三十,她不用每个月挣扎着那几天该怎么过,实在是一件好事。古代医疗不发达,一旦有了什么问题,很容易小病拖成大病。
而她根本不喜欢小孩,有没有小孩对她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袁氏跪坐在地上,苦口婆心的说着女人要没有子嗣晚年会多苦,可怜贺穆兰也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日本人到底是怎么忍的啊!这里没有坐具全坐在地上啊!平民家里就没有几件家具啊!
花木兰家已经算是有些家底的人家了,可她还是得跪坐着,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床”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胡床哪里是床!明明就是躺椅!
不,这么小连躺椅都算不上!就是个大马扎!
贺穆兰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觉得又别扭又难过,不停的将身子的重心从左边换右边,再从右边换左边。袁氏还在唠唠叨叨,一直注意着女儿神色的花父却注意到了,开口相问:
“木兰啊,你是不是……内急?”
贺穆兰点头如蒜捣,立刻告罪起身走出了屋子。
呼!
还是她新砌的房子好,至少里面弄出了个炕床。
“阿姊,水烧好了……”小弟擦了擦汗,跑出屋子和贺穆兰喊了声。
贺穆兰精神一震,三两步跑去灶房,先谢过花弟的体贴,然后一手提起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桶,如释重负般的往自己隔壁的房子去了。
虽然看了无数次了,可是房氏每次见了这样的情景还是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
哪里有人会把成年男人用挑才能挑起来的两个大桶一手拎一个提走的!而且提的毫不吃力,如同只是个空桶一般!
她家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姑子一定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