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胶片在王四川身上,那个敌特的目的就是胶卷,那么,他在一段时间以后,一定会进入到这个区域里来。
他虽然算计得非常精确,但是,他肯定不会知道,胶卷在什么地方,而他一定不知道这个避难所的存在(否则袁喜乐早死了),在他估计我们都死了或者疯了以后,他一定会进来慢慢找。
我觉得他很可能在进来的时候关上灯,或者戴上防毒面具,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就好办了,人的欲望就是人的弱点,只要保佑他不是一下就找到王四川,那么,我可以设一个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这家伙一定没有这么快进来,我想了想,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活动了一下,我觉得四肢还是很酸痛,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即使那家伙进来我也没有办法制伏,所以现在必须要休息,然后抱起袁喜乐,把她抱到远离门口的最里的床上。
袁喜乐的身体滚烫而柔软,散发着一股让人心跳的体香,一抱她的衣服就掉了下来,我用嘴叼住,竭力不去看。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面红耳赤,把她安顿后花了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又把火罐也拿到她身边,这样既可以让她取暖,也可以把本来就很微弱的火光遮掩一下,不至于被人看到。
空洞的门口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但如果遮掩上,反而会留下痕迹被人怀疑,我想着外面有水,无论谁进来我肯定能听到蹚水声,所以倒不用太着急。
于是裹上衣服,我再次倒头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次没有睡死,做了好几个梦,浑浑噩噩的很难受,半梦半醒间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挣扎着醒过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慢慢感到身体很暖和,再打起精神立即发现,我的怀里躺着一个人。
我先是一惊,但马上摸到一个滚烫而光滑的背脊,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怀里的,竟然是袁喜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缩在了我的怀里。
我僵住了,立即从身体的很多地方感受到了她光滑的皮肤,还有她那诱人的曲线。她贴得非常紧,脸埋在我的脖子里,手死死地搭在我的腰上。
我僵硬了片刻,忽然就坦然了,拉了拉盖在我身上的衣服,裹在手里搂住了她。
我不了解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但已经是这时候,就这样好了,即使她醒来抽我巴掌也无所谓,即使她告我流氓罪我也无所谓。
她在我的怀里动了动,好像是回应我一样,抱得更紧了,我忽然发现我的胸口是湿的,她刚才哭过了。
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忽然就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我明确地知道那不是欲望,虽然我无法压制我身体的变化,但我知道那种感觉不是欲望。
我就这么简单地,莫名其妙地,忽然觉得,我得保护她。
年轻人的恋爱,总是由一个非常小的点起来,然后迅速燃烧,那时候的爱是毫无条件和保留的,甚至是没有理由的,一切都源于那个小点。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否就算是爱了,我抱着袁喜乐,对于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现在还没有走出恐惧,并且神志不清的女人来说,寻求一个拥抱和这种身体的相贴也许是不分对象的,即使换成了王四川,应该也会面临相同的局面。
但是,这对于我却大不相同,我搂着她,这种滋味超过我以往获得的任何一种美好。
我不敢动也不想动,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有可能是借助了我的体温的原因,袁喜乐的额头慢慢开始出汗,呼吸平缓下来,体温也逐渐下降,两个人贴合到的皮肤全是汗水,我才慢慢松开她,起来往烧着炭的罐头加了点柴火。
外面的灯还亮着,我喘了几口气,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接了点污水洗脸。袁喜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显然躺得舒服了一点。
我又把烧着的罐头拿了两个过来,但不敢再放到她身边,怕她烫着,想了想就放了回去,开始琢磨详细的计划。
这个地方非常安静,我必须设一个埋伏,把敌特引过来。
而袁喜乐在这里,如果单纯在这里设伏,一旦我失败,袁喜乐一定会被我连累,而且这个避难所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不能用这里来作为我的设伏地点,我得另找一个地方做一个陷阱。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外面,一边用水打湿裸露在外的皮肤,挥动手臂,看手电光前的挥动会否有折射,然后环视这个走廊的口子。
很快我物色到了一个方向,尽头的几个房间离积水的通道大概有十七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能够保证袁喜乐的安全。那边可以做陷阱使用。
然后,我需要一个办法,能让我暴露在毒气里不受影响的时间长一些。
关键是这里的水,我不知道这些水是怎么和毒气反应的,但是这些水是关键。
墙壁上的水量也不小,我用自己的短裤做了个口罩,弄湿了包在脸上,却不敢轻易尝试有没有用,因为还是有很多皮肤露在外面。我想起那些房间里中毒而死的尸体,估计皮肤暴露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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