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看了晚雪一眼,见她一脸惊惶,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说道后来已经是满脸羞愧,几不成言,断断续续中也算是明白了晚雪的意思,好笑之下当下倒是对这个小丫头多了几分怜惜,她心中失笑,眼看小丫头却再也忍不住眼泪跟珍珠一样的往下掉,不由温声笑道;“好了,别哭了,你先把眼泪擦一擦。”
晚雪看着白蒹葭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来,那里敢接,胡乱拉住袖子将脸上眼泪一擦,就跟个花了脸的小花猫一样。
看在白蒹葭眼里,开始虽然有心想要逗弄她一下,最后却看着可怜,只笑了笑,低声道;“有什么好哭的,这天地两个字你会写了?”
晚雪小声道;“会了,只是写不好。”
白蒹葭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这样勤学就好,不是给了你银钱买纸笔么,怎么用水和筷子来写。”
晚雪声音更小了些,细声道;“小姐教我认字奴婢已经很感激了,用筷子方便些,我以后不敢了。”
白蒹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旧日读书的时候,总是有书童使女在一旁研墨铺纸,说起来总有些不怎么方便,当下便看了晚雪一眼,道;“反正一路无事,你好好认字也就是了。”又对晚雪道;“又没耽误事,也没什么大事,没必要这样惊惶的。”心下却想,晚雪虽然立志于养大正则,但是毕竟秉性柔弱,看样子旧日在家里也是被教养坏了胆小怯弱,想要让她能真正独当一面坚强凌厉,却还要费些功夫慢慢教养了。
不过这倒是不急,她既然愿意,看样子又努力勤学,最难得是除了自己无依无靠的,看样子又是知恩图报极忠心的,慢慢调教起来,培养起来足够的自信,就可以放出去做事了。
她心中将晚雪的调教计划在心里筹划了一番,不由想起素问来,心中又酸又苦,又是担忧,顿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对晚雪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晚雪低声应了声是,看着白蒹葭吃完了,小心翼翼的收了碗筷提着食盒下去,白蒹葭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有什么事?”
晚雪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道;“小姐,我想为夫人戴孝……只是没有钱……能不能先借我一些……”说道最后,脸上已经红成一片,期期艾艾吞吞吐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白蒹葭倒是没有想到晚雪说出这样的话来,微微一怔,道;“我倒是轻忽了。”又拿了银钱出来,晚雪吓得倒退一步,摆手道;“不用,小姐给的钱……”
就听白蒹葭温声道;“我倒是忘记了,我丈夫死了,我也是要戴孝的,你顺路也给我买两身回来。”
她说到丈夫死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快意。
她心中怨恨凌绝尘至极,虽知贤妇良妻不该对丈夫产生这种念头,但是每每想到年少早逝的凌慎之和耻高气扬的西周公主,到底此意难平。
戴孝共有五等,妻为夫孝是第一等的斩缞,用极粗的生麻布制成,要穿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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