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正妻者必须家世清白,平妻虽然没那么苛刻,可也不敢冒险,元府与她有恩,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元府。
三姨娘抓着辛若的手,紧紧的握着,“姨娘听说你跟跃林郡主很熟,可不可以帮着求求,让跃王爷帮帮你舅舅?”
这事不是简简单单的求情就可以的,凡事得讲究证据,更可况这事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案了,非得证据充分不可,否则怎么好翻案。
辛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姨娘身子重了,这件事就别管了,交给我,若外祖父真是被冤枉的,我定会帮他讨个公道。”
三姨娘这才欣慰的点点头,她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这事还得靠辛若才行,辛若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带着紫兰回院子里去。
晚上躺在床上,辛若想了许多,久久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辛若便吩咐紫兰道:“将那一百两的银票拿去给他,再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身子,务必嘱咐他先养好身子,再将这封信交给他。”
信是辛若早上起来写的,又交代了紫兰买些东西,紫兰拿着银票就出了府。
辛若用过早饭,便带着墨兰去了老太太屋里,昨儿的账册没有看,今天还得继续,到了老太太屋里才知道,昨天老太太狠狠的罚了辛冉和辛柔。
罚她们两个月月例,再在屋里闭门思过并抄写《女戒》一百遍,半个月不许踏出院门半步,否则惩罚加倍,辛若简直拍手叫好。
老太太见了辛若,夸赞了辛若几句,便开始教起辛若该如何管家,原本老太太只打算教辛若如何看帐。
可见辛若简直天赋异禀,干脆府里的大小事务也开始慢慢交到辛若手里,乐的清闲。
原本那些大夫人的心腹管家娘子,开始的时候没少给辛若小鞋穿,再有就是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拖拖踏踏,说话说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
辛若不急不躁的坐在那儿听着,原本一刻钟的事非得给她们拖上半个多小时。
辛若等她们说不下去了,这才放下茶盏,轻声细语道:“妈妈们许是年纪太大了,办事效率就低了不少,以致母亲日常操劳过度,被蛇吓了一回便卧床不起。
你们为元府操劳了一辈子我也就不多加斥责,如今年纪大了也该回去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才是。
等我回去禀告了老太太,就放你们出府,妈妈们今儿回去便将各自心腹名字提上来,也好接任你们手头上的工作。”
辛若缓缓徐徐的一番话当即吓的那些管事娘子腿脚颤抖,背脊发凉。
辛若这是将大夫人的病因加在了她们往日办事不利,让大夫人操劳过度上,罪名可不小,再加上方才那糊弄她的事,就是将她们全部打发了,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再者辛若可是给足了她们面子了,也给了大夫人面子,这些管事娘子的心腹自然也是大夫人的心腹了,只不过隔了一层,如今辛若给她们这么个恩情,她们该记谁的恩,不言而喻。
只是这些管事娘子都不糊涂,她们在府里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一旦被放出府,就只有坐吃山空的份了,当下表起了忠心。
辛若冷眼看着,等她们挨个的表完态,才开口道:“你们不是对我忠心,是对元府忠心,我终归几个月就该出嫁了,这府里当家作主的还是老太太和大夫人。
只不过母亲这些日子病了,老太太年纪又大,不便过于操劳,我这个当人家女儿做人家孙女的,自然要帮着点。
你们糊弄我就是糊弄她们,就算我不追究,她们也会过问的。
今儿念在你们是府里老人的份上,我不多说,但是如有下次,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想来你们的位置应该有不少人盯着的吧。
元府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两三百口子人,等级又多,每个主子的吃食定制都不一样,丫环婆子也分等级有定例。
再加之各人的习惯,口味各不相同,这些都要顾及得到。
我知道这些事情很繁琐,但是你们也不用事事找我禀告,你们管事的,若是连这点子小事都处理不好,事事要主子操心,要你们何用。
若是再有人来说你们分配的份例不对,只要确认置办的银钱不少一厘,这办事不利的错该谁当你们自己清楚。
你们也不用每日来我这儿说一堆废话,每三日来禀报一次就可以了。”
说完,辛若便将她们都请了出去,拿起手里的账册校对起来,那些管事娘子个个衣服汗涔涔的出了辛若的院子,步伐都有些虚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