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强的也未尝不可,她绝不愿冒这个险。
窗前的烛火莹莹亮着,阮墨走到床榻前,拉过被褥展开铺好,便倒在了上面,脸朝下趴着,幽幽叹了口气。
接连几日的劳累令她腰酸背痛,偏生这床也是硬得硌人,躺了两晚没休息好不说,睡醒后竟觉着比睡前更累。
“哼……坏蛋……坏得心发黑的坏蛋……”阮墨抱着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气闷不已地抱怨道。
那日,她给某位无聊的王爷沏了一早上茶后,便被赶到后院去干活了。
这一赶就是十日。
到后院去干什么活儿呢?
……搬花盆。
王府里有一个偌大的后院,原本一般府邸的后院多是主人的妻妾住处,因着瑞王尚未娶妻纳妾,后来便差人将后院划出一半夷为平地,用作栽种花草。
起初她还惊奇,单逸尘这人总是态度冷淡,何时变得如此风雅,竟然有兴致欣赏这些娇艳柔弱的美丽花草了?
结果,负责料理它们的老太监道出真相后,她却险些笑出声来。
日理万机的皇上对自家胞弟至今不肯成亲甚是忧心,屡屡将异邦进献的美人儿送到瑞王府,欲给他开开眼……顺便开开荤。结果他看都不看一眼,二话不说让人全撵走了,末了还给皇帝兄长回了一句,以后送这么些只吃不做毫无用处的米虫来,倒不如送花草,起码养起来好料理些,不糟心。
百里挑一的美人被比喻成米虫……这话可拂了皇上的脸面,他又不可能去惩治自己的亲弟,一气之下还真派人送了不少名贵花草到王府里,而且每隔一段时日便送几盆,原本还放在王府各处,但后来实在太多了,才不得不从后院另辟一地安放。
而她的工作,则是接管老太监的班,负责将这里的花草料理好。
听着颇为轻松,不过浇浇水、剪剪黄叶之类,毫不费力,还能赏赏花草,陶冶情操,她答应得很是爽快。
可惜,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现下正值四月末,夏热隐隐有冒头的迹象,隔三差五便要风雨大作,那些娇贵的花草哪里受得住,吹折了腰的,雨水过多浸坏了的……
她一看,那还得了,都是御赐的珍品,有何闪失岂不都怪在她的头上了?只好每回看着快下雨了,便一盆盆搬到最靠里的花房内,然后天晴了,再搬出来。
可这雨下得忒*了,像是硬憋着什么,非要一点一点放,有时下半个时辰便停了,隔了一个时辰又下了一场,两三刻钟停了,再隔俩时辰又来一回。她这厢刚把避完雨的花草移到外头,那厢一阵雷响又迫得她弯下刚直起的腰,苦兮兮地运回屋里。
今儿更是倒霉,错估了下雨的时间,淋了一身雨,之后便一直喷嚏打个不停,回来喝了杯热水也于事无补,头昏得要命,也不知会不会病了……
未几,阮墨便觉意识昏沉,歪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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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单逸尘早起晨练,如常绕远路“经过”后院,却没有看见某个忙碌的身影,眉心微皱,负手回了主屋。
往常守在屋前的许晁也不见踪影,两边有太监向他问安,他脚步未停,面无表情迈进屋内,却破天荒看见书案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平日里,许晁都会提前将今日需要他过目的公文整理上呈,待他一回来便可开始批阅,今日非但此事未办,连人也不在这儿……
正疑惑间,外间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仍负手立于屏风一侧,背对门口,果不其然听许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属下不职,请王爷恕罪。”
单逸尘转身,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手里捧着一摞文书,背脊耸动,似乎正喘着大气。
这个心腹跟了他多年,办事能力不必多说,他还不至于就此降罪,沉声问:“何事耽搁?”
许晁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有事必不相瞒,略一颔首便道:“今晨兰芝姑姑去偏房寻那位领月银,闭门不开,无人应答,才找了我去帮忙。我翻窗进屋的,发现她倒在榻上昏迷不醒,让兰芝姑姑看顾着,去请了大夫看,所以耽搁了一阵。”
单逸尘眉心一皱:“病了?”
许晁回:“是。大夫说是受寒所致,本不严重,但拖的时间甚久,以至于引发了炎症,发热不止,大概需要休养两日……”说了几句,忽而觉得自己似乎说得过多了,王爷最是不喜人废话,忙截住话头。
然上方始终未有回应。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