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人虎笑眯眯的对男童说:“他们太上宗规矩最多,弟子入门必须要在外门修行十年,砍柴种药、斋醮科仪……什么麻烦让做什么,你要不要考虑入我们虎鲸岛,我们就没那么多臭规矩。”
男童听说沈抟肯引他入门,激动的脸都红了,听到贺人虎的话,他恭敬的道:“前辈厚爱,小子本应不拒,但小子父母就希望小子能入太上宗,小子不能违父母之命。”
贺人虎酸溜溜的说:“果然大门派就是好,只要坐着就等弟子上门。”
沈抟笑道:“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你家缺弟子不成?”
“谁家嫌弟子少?”贺人虎反问。
沈抟说:“或者你入我们太上宗,掌教定扫榻相迎,弟子你也不用发愁了,我们每十年都会招收一次弟子,每次都要招收好几万。”
贺人虎哈哈笑道:“我好好的逍遥散人不做,进你们门派做什么?”他又喝了一口酒,“出来这么久,鸡也应该烤好了,我吃鸡去。”他是老江湖了,既然男童不愿拜入他门下,他也不会插手别家门派内务,也不等男童母亲出来,他就带着贺应麟离去,“我后天在京城等你。”
沈抟颔首应道:“好。”
阿翁要去京城吗?长宁下意识的望向祖父,沈抟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一会告诉她。
众人说话间男童的母亲也换好衣服出来,她率先给沈抟磕头道谢。
沈抟摆手道:“无须如此多礼。”也不等妇人跪下,手一挥就让她起身了。
男童的母亲也不敢落座,只站在沈抟面前自述身世,她姓何,去世的丈夫姓齐,男童单名曜。何氏跟丈夫都是旁门散修,两人是同门师兄妹,师傅很早就过世了。两人一直在南海修炼,十二年前齐曜之父被仇人追杀身死,何氏怀着身孕逃入中土,被太上宗一名外门弟子救下。那弟子告诉她,想让孩子入太上宗,就不能教他修行那些旁门左道,还给了何氏一篇太上宗教凡人习武的法门,何氏就让儿子学了这篇法门。何氏将自家的身世说得很详细,连仇家的来头都事无巨细,她知道太上宗很看重弟子的来历清白。
沈抟问她,“你是最近才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吧?”他一眼就看出何氏受伤极重,已经没几天寿命了,他惋惜的暗叹一声。
齐曜沉默的在一旁听着,将仇人的资料记下,这些事母亲从来没跟他说过。何氏也是自知时日无多,借这机会把该告诉的都告诉儿子了,她相信儿子不会贸然去报仇的。听了沈抟的话,她苦笑道:“是,我的伤是半年前受的。我是一头山魈所伤。”
“你也有筑基修为吧?这山魈是何等修为?能伤你至此?”沈抟问。
何氏惨然一笑道:“这也是我太贪心所致,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