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矜持地浅笑了一下,“我家多有怠慢,还请义兄不要见怪。”
洪木又被她相当直言的说话吓了一跳,他真真是没见过谈吐这般——直接的小娘子。
好一会,他才清了清喉咙,道:“林娘子多礼了,末将受宠若惊。”
说着就又低下了头。
林大娘看她好像又把人吓住了,也是淡定不已,她能跟族人叔婶大战三百回和也能面不改色,但这等壮士还是交给胖弟来接待吧。
正好,如此威武不凡之人,也让小胖子过来沾点阳刚气。
至于别的,她幕后主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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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桂快快就到了,林大娘倒不担心他不会待客,这一点,胖弟早就不成问题了。
他现在很成问题的就是面对大灰狼,也把人当大白羊待。
至于他也把洪木当大白羊一样,对其没有丝毫心机,热情有礼好客,那没事,林大娘还想让洪木回去了,报告那位刀小郎他有一位人畜无害的小舅子。
他们刀家可是积善之家,家中还挂着“江南第一善”的牌匾,哪怕小胖子被她教得肚子黑得能流油,她也得让世人知道他可是个软软胖胖对人和善得不得了的胖小子。
她也跟胖爹讨论过了,在对外如何散布烟*雾*弹这事上,小胖子还是走胖爹的老路子比较安全。
林怀桂一到,林大娘就告辞了。
她走的很快,一是毕竟她是未婚小娘子,就是避免不了见男客,但时间上还是短点好;二是她在场,小胖子说两句话要看她三眼,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他后妈;三是她忙着去看信。
林大娘路上就把拢在袖中信拿了出来,这信估计路上也是奔波惨了,一股臭味。
信一掏出来,那味也是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林大娘跟身边带着的大素小雅摇头道:“这就是最北方来的……”
上次说是最美的雪,结果就是块破布。
现在这信呢,这味……
真是让她百感交集,不知所言。
大素小雅听明白了她们娘子话里的意思,但她们不善言词,没法像小丫和大小两只鹅一样接娘子的话,只好低头闷笑不已。
之前没想及这刀小郎还好,一想及,林大娘就有点急了,在路上就看起了信。
这三年间因为头一年刀府出了点事,她这边又知情,又帮得上忙——这要是不知情就算了,知情了还能帮上一把,她当时也没法装聋作哑,只好帮了。
那时她胖爹为了给她转移财产到东北去,乌骨叔常来回这几地,带来了刀藏锋嫡亲弟弟把人兵部侍郎的孙子打残了要赔银子的消息。
要说这刀小郎也是够倒霉的,亲弟弟不靠谱就算了,亲舅舅也是个拖后腿的,这亲弟弟的银子还没赔上,他亲舅舅就因为暴脾气火烧了他们隔壁很是有钱的户部尚书一家,把户部尚书一家烧了一大半,人都烧死了几个,然后李家又求到了他母亲面前,把刀大夫人气得当场就吐了血,在床上一躺就起不来。
乌骨叔带来这些消息,把林大娘都吓惨了,但吓惨了之余吧,又觉得这胖爹口中的天纵奇才也是有那么一咪咪可怜,有那么多猪队友拖后腿,活着也是真不容易,她那时正好要往东北挪钱,就心想先借给他一点点先用着,本来她只想借个小一万两表示表示同情的,结果她胖爹嫌她不够大气,用他自己的钱在上面给她加了十万两。
这十一万两送过去,就又得了他一封信。
信上总算是多了两句话,写了一页纸表示他有朝一日有钱必还她,林大娘心想这敢情好,你自己认帐是最好的,所以赶紧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她知道了,记在帐上了,等着他还。
于是这一来一往之间,信一不小心就写起来了,还占用了他们林家探子往来与京城与怅州的资源,让林大娘好几次都感叹天纵奇才就是个很费她钱的小郎君。
还有一次,听说这小郎君还养起不士兵了。说在最北方打仗被敌人把棉袄偷了,他的士兵没衣服可穿,让家里帮他送点过去,结果这事刀家一点也没捂住,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林大娘听后都脸红,这一个打仗的,自己的兵都养不起,还说是将门世家呢,这也是让她当时臊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是她胖爹听了也是半天没声响,最后一胖巴掌打到自己胖腿上,唉唉嚎疼了半天,握着她的手唉声叹气,说对不起她。
对不起有什么用,钱都借那么多了,退婚都来不及了,林大娘只好悄悄让乌骨叔去给人送了一万两和一些棉衣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