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什么都给你买。”姚尚君抱起她将她放在车内,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她冰冷的手指渐渐温暖,他才松了松眉头。
方瑶抬起头嘟着嘴说道:“嗯,想吃王婶做的菠菜薏米粥。还有小麻花卷。”
“好,马上让王婶做,回家就能吃了。启幸!”姚尚君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她的要求这样简单,他尽数都能满足她。
她没有质问他,甚至都没有跟他提起,这么平静。
看到她在林言的怀里,他以为她不会愿意跟自己回来了。那一刻,他发誓,就算是绑,他还是会把她绑回来。可是她没有闹,没有哭,没有挣扎,就那样看着他笑着向他走来。
他抱着她走进客厅,姚夫人和尚瑾看着这样进来的两个人,眼角都有了湿意。
王婶端上热乎乎的粥菜,姚尚君始终把她抱在怀里没有松开。
“尚君,放我下来,我要吃东西。”方瑶蹭着他脸上的胡茬,青色的胡茬从他小麦色的肌肤钻出来,更显得他成熟冷峻。
他没有听话的松开她,而是将她圈在自己怀中,拿起汤匙喂着她。这样的时候,以前也有过两次,她中枪的时候还有她父亲离世的时候,而这一次却是她要离开的时候。
如果这样的温存只有在伤痛的时候才能有,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温存。她只要一直仰望着他,听他差遣,这样就很好。
她拿起一段小麻花卷放在嘴里,转过脸去对着姚尚君,笑道:“好长,帮我咬断一截。”
姚尚君俊脸贴近,四唇相贴,他口里咬着那一截麻花,却没有离开。
他闭上眼,唇瓣在她唇上辗转,她一动不动,就这样承受着,身子轻轻颤栗。
泪水交融在两人的脸上,分不清是谁的。
虽然很没有胃口,方瑶还是吃完了王婶给她准备的,姚尚君一直看着她,这样欢快的吃着东西的方瑶,似乎还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忧愁。
他抱着她洗澡,把她放在温热的水中,细细替她揉搓着,还记得她脸上倔强的表情,而如今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安静的像这一池浴水。
抱她出来,她执意不肯吹头发,姚尚君只好由着她,坐在床边用干毛巾不厌其烦的替她擦拭着。
方瑶突然就圈住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光滑的腹肌上,悠悠的说道:“什么时候,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姚尚君擦头的手抖了抖,启幸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他还没问,不敢问。
“去哪里?”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她这样平静的说着这样残忍的话题,他却比她还痛!
扔掉手中的毛巾,蹲下身子望着她。
她依旧微笑着,也不躲闪他的目光。
“瑶瑶,恨我吗?”
“恨。”
“有多恨?”
“深入骨髓。”方瑶笑着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他这样帅气,她爱上这样的男子,可是从此以后,他将属于别人……名正言顺。
“爱我吗?”
“爱。”
“有多爱?”
“深入骨髓。”她依旧笑着,每一句都是她的真心话。宽大的睡衣下,她的小腹中,有流动着他血脉的小生命,对他是爱也好、恨也好,的确都已经深入骨髓。
他将她抱在怀里,大掌握住她的柔软,她制止了,说道:“不要,我很累。”
他叹息着,没有坚持。
那就这样拥着她入睡吧,以后这样也是不可能的了。
之后的几天,姚尚君留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总是笑着,明白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他和苏碧成订婚的日期没剩下几天,苏家不可能纵容他家里还养着一位情妇。
晚上启幸来的时候,她知道,她要走了。
推开书房的门,姚尚君和启幸脸上都闪过错愕的表情,她却笑着走向姚尚君,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不是在说我的事吗?不能让我知道?那你们要怎么把我送走?”
“瑶瑶。”姚尚君无奈的叹息着,她这样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着他,他原本活该,可她却是无辜。
伸手触上他紧皱的眉心,轻轻揉着,嘟囔着:“别有事没事老喜欢皱眉头,知道你很酷,全世界没有人能跟你比酷,可是你年纪这么大,比我大这么多,要是很多年过去了,你在大街上遇见我,我还是一枝花,你却已经成了小老头,我会哭的。”
姚尚君紧皱的眉心在她纤细手指的揉捏下渐渐松开,但深邃双眸中的惊痛却是那样浓烈、化不开。
“是明天吗?你也不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收拾。”她看向书桌上的机票和护照,开始抱怨。
“不用准备,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
姚尚君揽过她的身子,启幸已经关上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