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挨了两巴掌之后,或许是真的明白了什么道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春桃果然变得懂事了许多。
虽然还是每天都过来一趟,却再也不象以往那么怨天尤人的唠唠叨叨,也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嚎啕大哭,而是象个没事人一样帮着阿娘做一些琐碎的家务。就算是见到林三洪,言谈举止也很自然,再也没有提起和亲事有关的任何话题。
虽然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可春桃从小就长在林家,早和街坊四邻混得厮熟,整天这么跑到林家小店,也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
尤其是这几天,母亲总是笑呵呵的称赞春桃:“这丫头总算是长成大姑娘了。”
就连林三洪也暗自高兴:看来那两巴掌没有白打,自己这个恶人也没有白当!
和频繁往来的春桃一样,红鞋婆子跑的也愈勤快了,几乎是一天一趟,每次都能拿出五花八门的借口:
“今年是大水之年呐,从八字上看最适合在下个月成亲,要是再拖延的晚一些也不是不行,就怕洪哥儿的命数和天时不和……当然洪哥儿命硬,也不惧这些。不过最好还是在尽快把婚事办了吧。”
“早栽树早乘凉,早娶媳妇早沾光。我说林家大妹子,早点成亲你才能早点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听我一句,下月除六就是良辰吉日,宜婚嫁,喜神在正南方位,好的很呐!”
“什么?准备不及?有啥好准备的?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办不了?你家里要是不方便可以去我那里先拿几贯钱,洪哥儿的婚事要紧,可不敢耽误了……”
红鞋婆子可是在杜月娘那里立下军令状的,为了那足以一夜暴富的千两白银,红鞋婆子真是跑细了腿磨破了嘴,巧舌如簧就是为了撺掇母亲尽快把婚事给办了:“不看天不看地,林家大妹子你也得看看我的这点情面吧?什么时候没有把洪哥儿送进洞房,我的心里就踏实不下来。大妹子总不好让我整天这么跑吧?算了,我也是一手托两家,杜家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六,你们家的这边我也替你做主了,这么定了,说好了呀,下月初六……”
在媒婆的反复劝说之下,母亲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在下月初六举办婚事:“那……那好吧,就听大姑的,初六就初六……”
红鞋婆子闻言大喜,一拍大腿就跳起来多高,暗赞一千两巨额收入终于有了着落,拉着母亲的手说道:“这就对了嘛,行了,赶紧准备吧,院落要打理,墙壁要粉刷,天棚要裱糊,屋上的瓦片也该翻一翻了。还有桌椅板凳被褥铺盖……”
红鞋婆子完成了毕生最肥的一桩说媒大业,欢天喜地的去给杜家报喜邀功。而林家则陷入婚前的忙乱当中。
翻瓦的瓦匠要请,裱糊天棚的匠人也要找,还要翻新院落粉刷四壁。更要招呼了街坊邻居的女人们赶过来做崭新的衣裳被褥,总之,一切都忙乱起来。
每天都要过来的春桃知道三洪的婚期在即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是和母亲一起忙忙碌碌,为三洪哥哥的婚事操劳着……
和林家小院的这点忙乱相比,朝廷里才真是的算是乱了呢。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朝廷就开始雷厉风行的展开吏治整顿的风潮,最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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