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缕空雕花乌木,上头有一个精致的小锁,历经许久依旧色彩鲜明。公子扶苏也有些奇怪:“我找了很多开锁的巧匠,都没能打开这个锁,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西陵把那乌木在手里垫了片刻,抬手在上头微微拂过,白光过处,仿佛被一个无形洞吸入,半点动静都没有,锁依旧牢牢的扣在上头。公子扶苏讶然:“神君也没办法打开?”
叶霜灯看着这乌木,琢磨了一会:“文不行,来武的呗,直接砸开试试。”
公子扶苏咳嗽一声:“不瞒姑娘,扶苏试过以剑劈开,但是用了多少力,就有多少力折回来。”
叶霜灯惊讶,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这个锁,西陵却先了一步把它收到袖中,看向扶苏,淡声:“这个东西,本君想带回去看看,大公子可有异议?”
公子扶苏默了片刻,自然只能答没有异议。一回到房间,叶霜灯就开始对着大公子手里的乌木发呆,据西陵说,这东西和她灵力相斥,她不能碰,所以她现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陵往上头试了一种又一种的术法,依旧毫无动静。
西陵甚至将荒辰剑祭出,对着那乌木劈了几下,虽然没有大公子所说的将力道反作用回来,却依旧像是一个无形的洞,把西陵所有力量都给吞食下来,纹丝不动。
叶霜灯实在奇了:“这里真的装着你要找的手书,为什么打不开?上头的力量又是哪里来的。”
西陵看着像是也有些讶然:“这个不是术法,更像是契约本身的力量?”
“本身的力量?”
“类似一种规则。”
叶霜灯似懂非懂:“那你现在拿到了,也还打不么?”
西陵倒是不急,把盒子收了起来:“总归已经在手里了,不急。”西陵才堪堪收好,外头慌慌张张跑进了一个人,正想上前说什么,然而再看见一旁的叶霜灯,脚步蓦然顿住,看着西陵欲言又止。
西陵向来不避着叶霜灯什么事情,淡声:“什么事,说吧。”
早就听说神君对身边一位姑娘荣宠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西陵既然如此说,侍从也没回避着叶霜灯,只是声音有些颤抖:“北昭所言边境村民进入北昭境内打猎,和北昭人起了冲突,他们,他们借此出兵了。陛下正请神君大人过去议事。”
叶霜灯对此事没什么兴趣,没有跟着出去,只道是自己困了,需要再睡个午觉,西陵思量了一会,给她周围再加了一层结界,便和那侍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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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去的时候,三公子也在,比起先前消瘦了不少,眼眶深陷,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看见西陵的时候显然比起扶苏的尴尬更甚,好半晌才僵硬的冲着西陵一拱手;“……西陵神君。”
几位公子总算对西陵放下芥蒂,今上也终于松了口气,继续方才没完的话题。
三公子主张是正面迎战,北昭本就存了这个心思,任何避让都是一时的,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知他们又会出什么事情,还不如正面迎战,也好探探虚实。
而公子扶苏意思是云泽许久没有战争,而北昭却连年征伐,士气已然不如,这时候正面交锋,对云泽着实不利。
公子乔松表示一直隐忍不是个事,但如今正面冲突也非上策,但具体哪个是上策,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今上揉了揉额头,对于这事他头疼的很,可是朝中分为两派,按云泽现在的状况,兵力太过松散,出兵的确没好处,可是云泽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若是让出城池求的几年安宁,他也做不出来,一时眉头紧缩。
三公子接了一句:“陛下不必如此,即便云泽兵力士气不如北昭,我门总归还有神君在,还怕……话音未落,今上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便是因为太过倚赖神君,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万事都求神君,还需你们干什么?!”
三公子被吼的一愣,可是不敢反驳,只得讪讪退下。
沉默间,西陵终于开口:“总归本君不会让云泽再此时分崩离析,不过今后对于兵力,你们的确得注意。”
今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云泽也会有起了战事的一日,这些年……我们实在……”再叹了口气,终归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西陵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大多时候他都在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般来说,政事是不会惊动在西陵头上的,不过是这次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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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叶霜灯脸上以帕子折好,压在了上头,挡住了光线,睡的昏昏沉沉。人似乎在一片黑夜中浮沉,胸口像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连呼吸都有了困难,她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睁开眼。
一看到眼前的人,她猛地一愣。
眼前的人她认识,分明是许久不见的巫长息,不过西陵已经设了结界,他怎么能安然无恙的进来?她捏了捏自己的手,不疼,原来这是一个梦。
梦里的人仿佛猜到她的意思,开口:“这的确是你的梦,我是一个影子。”
叶霜灯醒不过来,也不再挣扎,梦里的人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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