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然被压了回去,也没力气挣脱芍药的力道,只能气哼哼地躺好。
“我跟你说啊,就这没脸色的管事,我去了我就让人把他开了!”
这么没脸色,一定伺候不好人!
芍药苦着脸,回了乔嫣然一句,“可人家是楼家的管事,小姐没那个权力啊。”
……
乔嫣然猛地眯起眼睛,脸色不善地盯着芍药。
“哎,我就说,芍药你这丫头胳膊肘子朝外拐,分不清楚谁是你主子了不是?姑奶奶我还跟你说了,这楼家我还不嫁了,从今以后,你不准再提姑爷两个字!”
芍药被乔嫣然的凌厉之色吓到了,嗫喏着道:“可是,姑爷……”
“嗯,你还说?”
乔嫣然作势举起手掌要打,芍药赶紧噤声,过了一会儿,乔嫣然见她老实下来了,又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贴耳过去。
“我跟你说,等会儿……”
乔嫣然话还没说完,芍药的脸色已经惨白。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被乔嫣然一眼给瞪了回去。
“你要还当我是你家小姐,这事儿,就这么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芍药就算是再不情愿,那也得照办。
日落时分,一行人进了石家庄。马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滚过的声音很悦耳,乔嫣然挑开马车侧面的车窗往外看了看,沿路两边的商铺都挂着灯笼,终于不是前几天那种荒郊野岭的景色了。
也许是终于可以不用窝在马车上了,所以乔嫣然下车的时候竟然有了几分力气,能够自己慢慢从车里出来,再由两个力气大点的婆子把她从马车上弄下去。
楼家选的客栈只是这城里很寻常的一间而已,管事带来的人背对着客栈门守在四方,阻拦着路人的视线,乔嫣然就在这阵仗中一步步挪进了客栈的门。
乔嫣然出门做的是新娘的装扮,嫁衣不是那种拽地的长礼服,而是刚刚遮住脚背的那种,头上还盖了个红盖头,只要出了马车,这红盖头就不能取下来,直到和楼家大少爷拜完堂,进了洞房的那一刻。
后边这点,是楼家的管事叮嘱的。
乔嫣然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内心里狂骂着,我去年买了个表。
然而,楼家管事的拳头比较硬,气势比较厉害,她好女不跟恶男斗,这口气暂时忍了。
进了客栈的房,最后进来的丫头把门一关,乔嫣然就恼怒地把自己的盖头摔在了地上,轻哼着坐在了床铺上。
“嫣然小姐,您这还……”
说话的是一个粗使婆子,也许是心理原因,乔嫣然总觉得这个婆子跟容嬷嬷很像,满脸褶子不说,还成天冷着个脸,对她的言行说三道四。
说得好听点,这个人是奉大夫人霍莲心的命,在乔嫣然正式进别人家门之前,教教这为人妻,为人母的规矩。
说得不好听点,这婆子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当乔嫣然是个软柿子,随便她捏着玩的!
乔嫣然冷笑,霍莲心的算盘果然打得很漂亮!如此精于算计,难怪能够在乔家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