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傻了,连命悬一线的邢建勋也傻了,他看了看张震咽喉处的短刀,又看了看张震,最后目光停留在毒蛇脸上。
邢建勋大约是觉得张震已经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奇异人物,没想到这个凭空里钻出来的,一身阴森气性情喜怒无常的黑衣人竟能将张震一招制住,他脑子就有些转不过来。
邢建勋嘴巴微张,目光呆滞,早没了先前故意装出来的从容和镇定,一脸的惊骇与不敢置信。
毒蛇看着张震,嘴角咧向一侧,眼神却是森冷的:“你说他们没有恶意?嗯?是你刚说的吧?青狮?他们骗我,你也来骗我了,好!好得很!我本来以为在山上,除了黄雀,属你还算个东西,现在看来,马陵得我一个人去了。”
张震直直的盯着毒蛇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毒蛇,你这是信口雌黄!陈步文之所以会袭击你,也是因为你胡闹在先,要不是你无端拿剑指着人家,人家会跟你过不去?你跟别人为难,别人稍有反抗,你又说别人怀有恶意,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说话间,一团昏黄的火光转进小巷。沿小巷前行两步,火光有片刻的停顿,又忽然加快了速度,“踏踏”的急促脚步声响着,连带着火光也来回摇曳起来。
“哦?又来人了,大晚上的,这么个犄角旮旯,还真是热闹啊……”毒蛇眉毛一扬,向外看了一眼,面带冷笑,语调尖酸的道。
张震也抬头朝院墙外看了一眼,他人在门里,却是看不到外面的光景,只能看到小巷里那团摇曳的火光越来越近,终于在李公子旁边停下,将李公子半边身子照的黄亮。
来人停下,火光摇晃了几下,也停了下来,只能见一盏灯笼,人却被门框挡住了。
“陈步文?你怎么了?张震呢?他在哪儿?他没事吧?”来人将手里的灯笼稍稍上举,照着地上的陈步文一连串发问,声音清冽,却是个女声。
吴小染。
她说着话,就想在陈步文身旁蹲下去,很快又留意到了像柱子一样杵在地上身形僵硬的邢建勋,也察觉出了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便往前走了一步,视线一转,自然就看到了贴在他脖子上的短剑。
寻着握短剑的手,她又往前走一步,人就出现再门框里。
她面带惊疑的看着毒蛇,刚想说什么,然后她就看到了张震,张震也看着她。
“你是谁?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快放了他!”吴小染英气的眉毛竖了起来,声音清咤,厉色喝道。
“哦?”毒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吴小染,而是用一种色狼式的富有挑逗意味的眼光将吴小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这回来的,是个美女呀——不错不错!长得不错!我喜欢!”
吴小染脸色更难看了,她往前迈了一步,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似乎就要动手,只是碍于毒蛇手里的人质,却又不敢妄动,只好压着火斥道:“我告诉你,我……爹是通禹的县令!”她又朝张震示意:“他是我们通禹城的捕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染,你不用管我,你先离开这儿——”
张震话没说完,“唉——”毒蛇就长叹了一声,作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定然不会太庸俗,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可惜。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吓唬人,能不能有点新意呀?张口闭口我爹是谁……你爹是谁,跟我想杀谁,它有个屁的关系啊!”
吴小染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灯笼杆,挑灯的木棍都有些颤抖了,看着毒蛇道:“你想怎样?”
毒蛇冷冷一笑,转而瞥了一眼贴在邢建勋脖子上的短剑,笑眯眯的对邢建勋道:“我劝你一句,不要乱动哈,乱动了会死人的。”
邢建勋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呆愣愣的没有说话。
“诶!我跟你说话呢!你他妈倒是应一句啊!”毒蛇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行行!不动!我不动……”邢建勋硬着脖子,连连小幅度的点头,很难受的一个动作。
毒蛇对邢建勋的反应倒是很满意的样子,将邢建勋脖子下的短剑收回,对着吴小染的灯笼火光照了照剑脊,然后对着短剑笑道:“嗯,我就知道是你!”
说着,他在短剑上亲了一口,看了看短剑,又看了看吴小染,脸上现出淫邪的笑容,道:“好久没开荤了,要不今天你陪我爽爽,价钱好商量。嗯……不行,价钱嘛,还得看你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