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整个自习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起初犯人们还是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大概十分钟后也不见灯亮起来,犯人就开始收拾书包离开了。
因为地球资源紧张,所以监狱电路故障时常发生,犯人们也见怪不怪了。
苏运这时才发现艾尚和尤齐都不在自习室内。
幸好苏运带了手机,给艾尚拨了一通电话。监狱的电话是局域网模式,所以电路故障后,信号也变得不太好,苏运拨了七次才打通。
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有东西落在教室里了,想回去拿,你去九楼等我好吗?”
“九楼……”苏运犹豫了一下,可是想到艾尚果断借给他课堂笔记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好。”
“苏运,九楼教师办公室的门口,我们不见不散,你一定要等我来拿学习笔记。”
“好。”
————
教学楼的正门在夜晚并不开放,苏运走的是楼梯侧面的小门,这扇门通常不会关闭,为的是给早上来食堂上班的厨子们行方便。
苏运在月光下打开了小门,看着走廊里一片漆黑。
一阵风吹过,吹得铁门吱吱作响。苏运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胆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开着闪光灯走了进来。
苏运在黑暗中不去想其他那些有的没的之后,果然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
苏运走到九楼后,借着楼梯间的月光盘腿坐在了办公室门口,打算趁着还有时间多看几眼书。
然而苏运等了有半个小时,到了快要深夜十二点的时候,艾尚还是没有来。
苏运用手机看了许久的电子书,此时他的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量,打到自动关系后,艾尚的手机还是没有拨通。
黑暗中,苏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窗口透过来的月光。
他没有记清楚艾尚的房间号,只能在他们约定的这个地点等他,这本笔记对明天的考试很重要,艾尚一定会来取的。
等到监狱广场十二点的钟声敲到最后一下,苏运表情又变得有些沮丧。
再……再等一下好了。
苏运表情一晃,又对着月光绽放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好的,我就再等艾尚一下!
就在苏运笑容无邪的望着窗口的时候,关闭着的办公室窗口露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影。
在苏运措不及防间,甚至笑容还没有收起的时候,从门缝里钻出的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颈部注射了一针试剂。
艾尚双手扒在监控室的屏幕上,紧张的看着苏运闭上双眼摔倒在了地上。
“好了,我们去九楼布置好的房间,今晚你就能够重新有用一颗崭新的丁丁了。”尤齐勾唇笑道。
————
这次为艾尚换丁丁是一件大动作的事情,负责看守和通风报信的人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由艾尚和罗曼的人组成,一部分是由丹尼的心腹组成。
已经全身赤/裸的苏运躺在了一个非常简陋的手术床上,他的鼻子和嘴巴都插着软管,头上和胸口贴着磁片,手背打着吊瓶,已经进入了深度麻醉。
在这间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里只有主刀医生豪斯和和他的助手格雷两个人。
豪斯是犯了过失杀人罪进的监狱,已经有四年没有碰手术刀了,以前他是一个外科医生,所以对手术非常熟练。
“这些机器都是哪里来的啊,话说真是破旧啊。”格雷进监狱前是个麻醉师,现在人手不够,只能给豪斯当助手了。
“在监狱医务室搬过来的,不是给犯人使用,是给狱警用的,所以很久都没有更新,都是老机器。”
豪斯看了看表,“怎么艾尚还不过来,热气腾腾的丁丁都快放凉了。”
就在两个人背对着昏迷中的苏运看着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影缓缓从手术台上坐起……
————
听到了手术布滑动声音的豪斯缓缓回头,看见了有些干呕的苏运抓着手上的导管,又一把抓掉了胸口和头顶的磁片。
手背上蝶形针的滑脱渗出了一丝鲜血,苏运伸出舌头舔了舔,缓缓对豪斯绽放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豪斯第一个念头不是上前按住苏运,而是以科学的角度说道:“不可能!我们打了足够多的麻醉剂,你已经进入了深度麻醉,怎么可能还会有知觉苏醒!”
苏运从容的走下手术台,虽然身体还是光裸着,但是他的行为动作像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绅士。
苏运的指尖在旁边的书包侧兜里翻出来一枚硬币抓在了手中。
“苏运的确是不能苏醒,但是比他拥有超过十倍自愈力的我可以。”
回答完医生的话后,苏运将一枚硬皮抛向空中,接住后合掌。
“luckyday!正面还是反面?”
苏运笑容诡异的像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
豪斯给了苏运身后的麻醉师一个眼神,示意他拿着注射器攻击苏运,“反面。”
谜底掀开,硬币的正面朝上。
刹那间,还来不及豪斯反应,一把手术刀对准他的太阳穴深深插了进去,这动作快得绝对不会超过一秒。
手术刀的部位很精准的切断了大脑极为致命的血管和神经。
一击毙命。
甚至当豪斯瞳孔扩散倒地的时候,麻醉师还不知道他死了。
麻醉师哆嗦着拿着一管注射器,苏运仍然彬彬有礼的微笑,“正面还是反面?”
仿佛一切回放,硬币再度落到了苏运的掌心。
麻醉师恐惧的抽气,苏运的语气轻柔,“你没有别的选择,告诉我答案。”
“正、正面。”
苏运勾起嘴角,“开奖了。”
看到正面朝上的麻醉师喜极而泣,“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什么都没看见,请你放过我……”
苏运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裤,麻醉师趁着他不注意,一点一点的挪向门口。
等苏运穿好最后一件上衣,麻醉师也已经走到了门口。
麻醉师想要打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上了,他用力的拽了拽,怎么也拽不开。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站在了麻醉师的身后,一把剪刀已经对准了他的颅顶。
“有什么遗言吗?”
麻醉师虚软得几乎跌倒,“你说过你会放过我的!”
“我是个坏人,坏人最擅长的事就是反悔。”
头上没入了一把剪刀的麻醉师滑到在地,苏运舔了舔自己微微渗血的手背,“尝到鲜血的甜味可真让人兴奋,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还有谁会撞进我的笼子里。”
苏运用纸巾清洁了一下身体,“你的两个小兔子朋友可真是办事不力,本以为他们会让我早点出来。”
苏运望着月光微笑,“是给予所有人信任的善良,还是没有原则的欺骗;是对友谊的守护,还是目空一切的摧毁。这是托特博士临死前留给我的作业题吗?他竟然能奇迹般的创造了一个和我截然相反的人格,游戏越来越有趣了,真的很想一下子翻到结局。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幸运,我竟然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