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简直将夏侯云歌当成一级保护动物,不但日日有十个宫女跟着伺候,还派来十个太监任从差遣。
轩辕长倾提议隐退,一些官场上的政务需要交接,会繁忙几日,便住在琼华殿,没有回摄政王府。
夏侯云歌住在琼华殿,也熟悉,住着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身边被一群人簇拥着,当成重点保护对象的维护。
连举手投足都有专人伺候,就差吃饭没有喂到嘴里了。
夏侯云歌十分无法接受轩辕长倾这样的安排,可看到轩辕长倾那样热情又恳切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拂了他的美意,便只能咬牙忍受着被一群人伺候。
被人伺候着也好,可最要命的是,想要出门走一圈,几个太监竟然连抬椅都搬来了。
“王爷吩咐了,王妃要出门,千万别累着,要我们抬着娘娘去。”
“被你们抬着走,那还叫散步么!”夏侯云歌想让他们几个退下,可他们几个硬是拦着门口不退让。
夏侯云歌索性转身回屋,想要出去散步的好心情,全被覆灭了。
临近下午的时候,东朔来汇报,说是褔嬷嬷被人送回来了。
夏侯云歌忽地站起来,欢喜地就要出门去见褔嬷嬷,东朔拦住夏侯云歌。
“王妃,褔嬷嬷的双腿已被鲨鱼严重损伤,只怕日后不能再行走了。当日被派去寻找褔嬷嬷的人,等褔嬷嬷的伤势稳定后,才回到京城。王妃现在身体不便,还是等王爷出宫时,王妃再回王府探望褔嬷嬷吧。王爷已交代宫里最好的御医,看看能否医治好嬷嬷的双腿,王妃敬请放心,王爷说他会处理好一切,只是让属下来告知褔嬷嬷已归来的讯息。”
夏侯云歌听着东朔的汇报,喜忧参半。褔嬷嬷能回来是万幸,还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能捡回一条命,也算喜事。可心里终究不太舒服,没想到就这样残了。
夏侯云歌无聊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葱翠的绿树,还有点缀在花圃中的五彩花团。
宫女们在一旁,不是摇着团扇,就是递着水果。
夏侯云歌到底不是那富贵享福的人,被这样无微不至地伺候,总是浑身不舒服。
不经意间,看到苍翠的绿影之后,好像站着一个人,定睛看去,正是在书房和轩辕长倾商议政务出来的谢文远,站在树后看向她的窗口。
谢文远发现夏侯云歌的目光,没有躲避,反而对夏侯云歌轻轻一笑。
这样一个如松如竹的男子,笑容清俊如蓝天白云般让人身心爽朗。
谢文远款步向这边走来,夏侯云歌便也起身出门。
宫女们想要阻拦,被夏侯云歌一记阴冷骇人的目光,吓得纷纷低下头,不敢跟随。
夏侯云歌只身走出房间,那清风送爽的感觉,浑身都清凉。
谢文远对夏侯云歌俯身行礼,道了一句,“王妃万福。”
夏侯云歌轻轻颔首,“曾经谢大人有助于我,我还未曾谢过谢大人。”
“王妃所致何时?谢某不知。”
夏侯云歌一怔,转而笑了。
既然谢文远有意忘记以前帮她掩藏踪迹的事,她也没必要旧事重提。
“相守不易。”谢文远略显沉重地对夏侯云歌说。
夏侯云歌有一瞬没反应过来,接着明白了谢文远的意思,是怕他帮她隐藏踪迹的事,造成轩辕长倾的误会。
是啊,任谁都不会相信,只是初初相识的关系,谢文远就会帮她欺瞒了东朔。而欺瞒东朔,也就是欺瞒了轩辕长倾,欺瞒了对他有提拔重用之恩的恩人。
夏侯云歌忽然就有些好奇了,为何谢文远当时会帮自己,她略有打探的目光望着谢文远,等着谢文远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谢文远轻轻勾唇浅笑,没有给夏侯云歌一个明确的答案,而是说了一句,“摄政王为了王妃,宁可抛舍天下隐退朝堂,连皇上有意禅位,也拒绝了。王妃此生能得王爷爱护,总算有了好的归属。”
谢文远的话说的很客气,也很恭维。
可夏侯云歌就是觉得,这样的话,不该从谢文远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带着一种心安祝福的味道。
他们之间,并非熟悉的关系,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不是她不懂得放开心去接近别人,而是正常人之间,都会觉得陌生,为何一个陌生人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夏侯云歌转念想了想,许是自己多心了,见谢文远笑得平淡又清浅,更加觉得自己多心了。
“谢大人,为了以前的事,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的帮助。”夏侯云歌总觉得,不道谢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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