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会把沈时照顾得很好,会把可爱的豆豆照顾好,他们三个人原本才是一家人,程路远以为,只要让沈时回到江玦黎身边,便就有了一个很好的依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需要自己。
可是现如今,这种需要,都不如不需要,程路远宁愿自己远远的躲在角落里,舔舐自己不容易被发现却也已经撕裂的伤口,也好过,就这样守在沈时身边,看着她不幸福。
没有一种爱,不自私,不怀有希望。
可唯独程路远对沈时,却全然没有丝毫的念想。
只要沈时过得好,自己再伤心再绝望也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沈时,你却还要让我为你担心,你这样,让我怎么能舍得放开手。
梦里的沈时,一直在不停呼唤着江玦黎的名字。
程路远轻抚着沈时的脸颊,他知道,沈时的内心里,永远割舍不下的,只有江玦黎。
自己也曾想逃离,想放弃,可是没有办法,程路远的命运,就是一个勇敢的骑士,沈时就是自己命中一定要去守护的人,只要自己守护的人幸福,自己再怎么痛苦,都在所不惜。
沈时之于自己,是一生的执念,倾尽所有都要去守候的女人,他轻轻地覆上沈时的手,突然间,沈时用力的反握住自己,程路远欣喜的抬头,沈时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意识刚刚恢复的她拉住程路远的手激动的问:“江玦黎呢?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程路远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他已经没事了。”听到程路远的回答,沈时松了一口气。
“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不管什么时候,为了江玦黎,沈时都可以忽略掉身边所有的人,她的眼里心里也只能容得下江玦黎一个人。
程路远看着她着急又苍白的脸庞,一阵阵的心疼,还是说出了江玦黎的病房,沈时想也不想的冲下了床,直奔江玦黎的病房。程路远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
沈时冲到江玦黎病房,看到这个平时孤傲冷峻的男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嘴唇紧紧的闭着,眉宇间仍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手脚都绑着绷带,即使是受着伤,周身仍然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场,她慢慢的坐到江玦黎病床前,握起他棱骨分明的手,轻轻地揉捏着,看到他这样闭紧的双眼,突然间泣不成声。
“江玦黎,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啊?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她趴在江玦黎的胸口,哽咽地说着。
“都怪我,我不该不相信你的,你那么爱我,为了我甚至连命都不要了,我怎么还会怀疑你?”
“我和豆豆都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那我们该怎么办,你说过,会守护我们一生一世的,你不能违背承诺。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我们才刚刚开始过上幸福的日子,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可以在江氏别墅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沈时抚摸着这双手,这双给了自己无数安全感的手,这一刻,沈时明白了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脑中全是江玦黎冲出来为自己抵挡车子的身影,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躺在此刻躺在床上的自己。
江玦黎,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你那么霸道那么不可一世,你是整个江氏的支柱,你不该为了我这样做的,你这样高傲的男人,怎么会为了我做出这么傻的事情呢,我真恨我自己。
沈时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江玦黎宏伟的胸口,湿了一片,意识到平日里江玦黎的洁癖,这么多天躺在病床上一定很难受。
她慢慢的擦干泪水,强忍着难受飞快地找来毛巾,打了热水,小心翼翼地为江玦黎擦拭胳膊和脸颊,看到江玦黎被自己哭湿的胸口,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帮江玦黎褪去了上衣,轻轻的擦拭着。
正擦到一半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女生在病房门口响起,沈时转过身,一个女人化着精致的妆,长得娇小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和江玦黎出奇的相似,她拖着行李,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进入病房刚好看到沈时在脱江玦黎的上衣,她愤怒的大叫道:“你这个贱人,我哥哥因为你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趁着他昏迷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可真是不要脸啊!”
从她的话中,沈时也猜测到了原来这个就是江玦黎的远在美国的妹妹,今天终于见到了。
沈时转过头,看着衣衫不整的江玦黎,知道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而且本来江玦黎就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她心中有愧,索性不理会她,继续为江玦黎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