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
元宵。
开封一片红色灯火,除却丁府……
而开封府内,虽也是一片红,但气氛也是一片凝重。
案虽已结,结得那么合情合理,人证物证完备,丁成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手亦死在那么多人的眼前……
可太完美的东西,总是让人怀疑……
特别是包大人这种常年断案的人。
他默默地整理着本案相关材料,神色沉重。
展昭盯着包大人问道:“大人,你是觉得丁成的死没那么简单么?”
“本府确实有些疑问,只是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杀人者已死,死无对证,只能先结案。”包大人无奈地说道。
“可是丁谓不会善罢甘休的。”展昭说道。
展柔说道:“那又能怎样,丁香坊坊主已死,杀人的被他自己的仆役所杀,他能怪到谁的头上。”
她快人快语,并没有考虑太多。
“我们能看出来,丁谓如何不能,今天我们陪大人去丁府拜祭,他看大人的眼神……”展昭有些无奈了。
“那他能把大人怎样?”展柔有些担忧道。
包大人冷静地说道:“不必过虑,本府问心无愧,至于丁成之死,确有疑点,只能等以后有新发现,再做推断。”
※※※※
天明。
昨夜绚烂的焰火一直闪耀到子时,晨起又是鞭炮连天。
丁成的死,很快全城皆知,倘若不是怕得罪丁谓,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放点炮仗庆祝。
而朝堂之上,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
正如预料,丁谓上朝就弹劾包拯。
他跪在殿上,痛哭流涕。
“皇上,老臣的儿子死的冤啊,包拯故意纵容真凶逍遥法外……”
“包拯,你有何辩解……”
皇帝也是无奈,纵然不喜欢丁谓,如今他儿子死了,倒也可怜。
“回皇上,丁成被杀一案,虽有疑点,但依人证物证,确是去案卷所书,臣已然俱实上奏。”包拯俯身举起玉板道。
“既有疑点,为何不彻查……”皇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疑问道。
“当日有一人要见丁成,故而由丁香坊坊主相邀,丁成这才去的丁香坊,只是如今丁香坊坊主悬梁自尽,其他小二未能见得此人容貌,故臣无法找到此人,留有疑点。”包大人依旧沉稳道。
“那此人可一定与丁成之死有关?”皇帝疑问道。
“只是怀疑,但案发当晚,此人并没有出现,而丁成也确实是被丁香坊打手所误杀,在场所有客人皆可作证,倘若丁相爷觉得微臣办案不力,可自行再加以详查。”包大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丁谓似乎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就依包卿所奏,由丁谓自行查清,倘若包拯有所疏忽,朕严惩不贷。”皇帝虽是语气坚决,但却有保护包拯之意。
“谢万岁……”丁谓见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跪下谢恩。
※※※※
生在富贵之家,死亦死得隆重。
正月未过,丁成便已出殡了,场面甚是隆重,送葬的队伍甚是庞大,纸人纸马等陪葬品运了数十车之多,有些甚至是金纸所做。
酒楼之上。
冬儿陪着芷柔站在酒家的二楼看着出殡队伍。
她轻轻地说道:“真是老天有眼,让他就这么死了,也算让姐姐你逃过一劫。”
“不是老天有眼,恐怕是有人要他死。”芷柔悠悠地说道。
“有人?谁敢杀他……”冬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在恩公的算计之中吗?”芷柔向来跟冬儿无话不谈,所以便直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冬儿。
“这……可他明明是被丁香坊的打手杀的啊?”冬儿有些不相信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而已。”芷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恩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冬儿惊讶道。
芷柔摇摇头道:“他绝对不只是一个富家公子那么简单,还有府里那些人,除了云杉,哪个不是对他充满敬畏。”
“那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不也就知道了。”冬儿有些天真地说道。
“你还小,不懂这些,回府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芷柔告诫道。
“不能问?好吧。”冬儿有些失望道。
“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走吧,我们回去吧。”芷柔说完拽住冬儿的袖子离去。
※※※※
是夜,月半。
无争依旧站在阁楼上,朝着南清宫看去……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杉儿来了。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无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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