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天吴婶没和她说细节,阿青也没追问。
原来她的亲生母亲,姓薛。
陈公子接着问:“吴姑娘,你对自己的身世,心里也有数的吧?”
“哦,对。”阿青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陈公子原来在顾虑这个。
他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吴叔吴婶的女儿,但陈公子不知道她知道。
这话有点拗口,不过意思很简单。陈公子肯定派人调查过他们一家的底细,吴叔吴婶的来历,阿青的真正身世,这些都经不起细查。但陈公子按常理推断,觉得吴叔吴婶既然是把阿青当亲生女儿一样抚养长大,平时一家人相处又这样自然和睦,那阿青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这样一来,他上次告诉阿青的话就不大合适了,信息量太大,会让阿青有诸多发散的联想。如果他今天再告诉阿青,你其实不是现在的父母亲生的,那对阿青来说过于突然,也有些残忍。
但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陈公子从阿青淡然通透的回答就判断出来,阿青肯定知道她的身世。
阿青有好些话不好问吴叔吴婶,现在眼前倒是来了一个同样知道根底的人,向他打听还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薛小姐嫁的是什么人?”
这一问陈公子也心里有数。阿青看样是知道,但知道的并不详细,不然不会连自己本来姓氏都不知道。
“姓石,石建裕,是东平侯的嫡次孙。他是仁化三年生人,比薛小姐大两岁,两个人的是很恩爱,很般配的。”
阿青在心里把他的名字又念叨了一下。
她觉得很陌生,但是她要记住,可不能忘了。
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她完全不记得不认识。
“于夫人想杀人灭口,一方面是怕被当年的事情再拖累。不过后来再想想,说不定她有什么把柄隐私怕人知道。”
这都有可能,但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吴婶虽然算是知情人,可是最关键的时候她远离了京城,幸好如此她才躲过了一劫,但是对当时的一些细节和内情就不了解了。就算她在京城,关在侯府高墙里的女人对当时大人物的搏杀倾轧又能了解几分呢?
陈公子重新接起了那天的话题:“我也是开春之后决定上京的,正巧了,在河口埠头又遇到了你们一家。”
真的是巧合吗?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陈公子很认真的解释:“这次的确是巧合,我本来就打算在开春后走水路回京,借着程家的船,一举两便。”
“原来那时候……你就在船上。”
那时候她曾经远远打量过程家的那艘大船,一家人还凑在一起猜测过程家对他们的示好究竟有何用意。
原因就在这儿啊。
“那当时程家的高管事送了我们很多菜蔬,后来还送了东西,都是你让给送来的吗?”
陈公子一笑:“我哪里会管这些吃喝的事情,是程家的人自己揣测着要送的,反正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卖个好结个缘,山不转水转,以后说不定还能碰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