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定睛瞧去,辨得果真是白天那拔鞑靼人,道:“众位兄弟,既然要战,则一战到底,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众人闻言而喜,个个跃跃欲试,唯四弟江破有些迟疑。
朱高照道:“四弟有何意见?”
江破道:“大哥,我觉得有些蹊跷。白天我与那个卖马指挥史的一个护卫聊了几句,据他说这些人最初似乎并无战意,不像主动来犯之敌。又再说此时,他们为何这般远远站着,竟似很犹豫?这可是他们鞑靼人的领地,不应该啊。”
朱高煦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若是要战,先前他们突袭岂非更好?不过,猜测总归不是办法。众位兄弟,点亮火把、保持冲锋队形,随我前去一看究竟。”说罢喝马徐徐前行。
片刻之后,朱高煦等人勒马停下,距离对方不过数十步。此处积雪甚厚,且对方所在位置略低些,倒不担心他们突然发动冲锋。
对方数十人,皆是身形彪悍,只是座下战马不时喷鼻长喘,显是极为疲劳。
朱高煦朗声说道:“各位好汉既然已来,大可直接开战便是!却又为何这般犹豫?在这冰天雪地里干耗着,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对方阵中一人喝马上前,说道:“我们并非想与你们开战,只是不明白你们既是汗人,为何三番两次与我们为敌?”
朱高煦道:“此话好没道理!你们鞑鞑人不仅骚扰我大明边境,更是长期侵扰我朵颜卫,不与你们为敌,难道与你们为友?”
那人怔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鞑靼人,我们是土尔扈特人。”
朱高煦道:“这话可就不实!土尔扈特部正与额勒伯克交战,哪还有心思到洮儿河来?”
那人喝马又上前几步,抚胸说道:“长生天在上,我阿鲁台发誓,我们确是土尔扈特人。若有谎言,我的心会被野狼活生生撕成碎片。”
朱高煦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扬起微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的事还真是误会。我等正要去土尔扈部拜见乌格齐哈什哈首领,商议一些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阿鲁台说道:“什么好处?勇士可不可以说清楚些?”
朱高煦道:“不急,等见了乌格齐哈什哈首领我自然会说,此时只能简单告诉你,我十五神甲可以帮助你们对付额勒伯克。”
阿鲁台喜道:“你们便是十五神甲?真是长生天眷顾,若有你们相助,我土尔扈特部此战必胜!”
朱高煦道:“两军交战胜负难料,最终的胜利不仅仅取决于兵勇将威,也得依托其他诸多因素,绝非区区十数人便能左右。”
阿鲁台哈哈大笑,说道:“勇士有所不知,且听我细说。”
朱高煦亦哈哈大笑,说道:“既然要说,各位不如进林间去烤着火、吃着肉,然后慢慢再说。”又抱拳道:“白天之事实是误会,还望各位见谅。”
阿鲁台笑道:“既是误会,勇士又何必多说?若能打败额勒伯克,白天死去的兄弟自然能瞑目。”
二人再度大笑,策马同行,将这场莫名的对峙莫名地化解。至林间吃喝之际,阿鲁台开始说明原由。
却是乌格齐哈什哈与额勒伯克交战数月后已是双方均疲,火器耗尽、人马打散。数日前额勒伯克与乌格齐哈什哈各率一千余骑战至贝儿湖,双方冲杀无数,可谓两败俱伤,现正停战对峙、调整三日。
阿鲁台向乌格齐哈什哈献计,在部落里挑出一百名精壮勇士,准备经洮儿河绕至额勒伯克身后,等两军交战之际再趁乱杀出,目的自然是直取额勒伯克颈上首级。
昨日疾行,今晨阿鲁台一行百人刚刚穿出阿尔山便遇着泰宁卫指挥史阿札失里,本担心误了战机而不想过多纠缠,无奈对方相欺太紧,只得狠命厮杀、以求速战速决。
眼看便要结束战斗,不想横地里突然杀出十数位天神般的汗人,阿鲁台不仅折损过半兵力,且又被那些天神挡住去路。心下着急却又无策,只得远远跟着,只盼那些汗人早些改道而去。
如今见眼前这十数汗人竟是早闻其名的大明北疆十五神甲,且说要帮助土尔扈特部,阿鲁台自然是高兴万分。至于白天死去的兄弟,不过是等打完胜仗后收了他们的妻子,帮着把孩子养大便是。
这都不是事儿。
与阿鲁台喜笑颜开不同,朱高煦听完之后却陷入沉思。
当日朱高煦与朱棣商议之事,则是愿残元内讧越久越好。道理很简单,内讧不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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