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弦歌好一番指指点点。
这世道,世人对女人的容忍度总是低得很多。
顾弦歌挑唇冷冷一笑,大大方方地接受着众人的打量,目光直逼庄景澜,语带嘲讽:“原来表哥喜欢玩湿身。”
顾弦歌的目光仿佛带着火,一扫及庄景澜便让他“腾”地烧红了脸。
庄景澜心中恼恨,色厉内荏地讽刺出声:“南奚国虽民风开化,可如殿下这般不要颜面的,却是少见。”
“听闻庄小公子游学四方,不知这不把嘴的本事是从哪方学来的?”容琛的声音淡淡传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而庄景澜更是直接涨红了一张面皮,杵在那里不上不下。
容琛手拨着轮椅来到顾弦歌的身侧,目光扫过顾弦歌肿破的嘴皮时,素来笑容和洵的容大丞相,眼底明明确确地闪过一抹冷意。
不过那冷意稍纵即逝,快得任谁也没有发现,所有当众人看去时,容大丞相仍旧是惯常笑眯眯的模样。
容琛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脱下自个儿的外袍递给了顾弦歌。
“多谢。”顾弦歌颔首道谢,分毫不扭捏地披上了容琛递来的外袍。
落井下石之人何其多,锦上添花之人也不少,可雪中送炭之人又有几个?
容琛今日赠予的这份情,她顾弦歌记下了。
顾弦歌将外袍裹紧了几分,抬目轻描淡写地乜了庄景澜一眼,然后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此时的顾弦歌钗环横斜、发髻散乱、嘴唇肿破、衣衫不整……可就是这么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也偏偏无损她分毫的清贵高傲。
所有的围观群众,在顾弦歌走来时自发自地散开至一旁,给顾弦歌来了个夹道送行。
主角走了之后,看热闹的觉得没了意思,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只有庄景澜还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处,盯着顾弦歌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顾弦歌离开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实在是……
庄景澜的心跳突然就乱了一拍。
抬手按在自己的唇瓣之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甘甜味道。
“哈哈。”庄景澜“刷”地打开了手中折扇,甩了自个儿一脸的水珠,可他却不以为意,咧着白牙笑得甚是开心。
顾弦歌,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此等风骨,来日,你必不是池中之物!
……
白日里闹出的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在热闹夜宴的冲击下,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夜宴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人人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连带着看人都带重影的。
宾客酒酣耳热,只是苗老却一直情绪不太高,眉目之间隐隐含着旁人看不透的忧伤落寞。
“砰!砰!砰!”
随着数声巨响,几缕青烟直探云霄,在天空中绽开一片五颜六色。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万寿菊欣然怒放,火树烂漫,虹彩狂舞。
美酒佳肴,礼花齐鸣,宾客们兴致更高,一仰脖子又灌了几大口酒。
此时此刻,还真是热闹至极。
顾弦歌扬唇勾出抹淡笑,抿了口杯中的美酒。
“哐!”
原本热闹的宴席上突然有人倒下,撞在案角上,掀翻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本以为不过是醉酒罢了,众人谁也没有往心里去。
谁知,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
烟花还在当空绽放,凋零的花瓣如雨般坠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硝粉的味道。
此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奈何胸口憋闷,浑身发软,一站起身便又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庄景澜反应极快地一掌撑在桌上,借力一跃而起,身形矫健如鹰地掠至顾弦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