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得衡芜微微地偏过了头去,唇舌间更是尝到了血的腥甜味儿。
衡芜“呸”地一口啐掉了嘴中的血沫子,眼球如同被人捅了两刀般翻搅着血光之色:“哟,现在会作威作福了嘛!”
衡芜嘲讽的语气如同尖刀一般刺在兰芷的心头肉上,素来温婉的兰芷竟被气得指尖发颤,瞪着衡芜恨恨出声:“当初若不是殿下,你我如今不知还在哪被人糟践呢!衡芜,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衡芜“呵”地冷笑出声,双目赤红地瞪着兰芷:“我不过一时糊涂,我也知道错了,可她顾弦歌何必赶尽杀绝?”
“兰芷,你等着瞧吧,今日的我就是来日的你!”衡芜说着勾唇冷冷一笑,剜向兰芷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不过那时,你有没有我这个本事自保,那就不好说了。”
兰芷瞧着衡芜不仅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言行之间还对顾弦歌颇多不敬,心里不由得失望至极:“来人。”
兰芷身为顾弦歌身边的一等掌事宫女,自然还是有几分威严,这一声唤下,当即有几个婆妈子走了过来,恭声应到:“姑娘有何吩咐?”
“把这个奴才给我押进去。”
兰芷的神色间褪尽了平日里的温婉之色,多了几分肃冷凌厉之意。
那几个婆子不敢耽误,撸了袖子上前按住衡芜的肩膀就把她往里面拖。
衡芜左右扭动着肩膀挣扎,拧巴着脖颈恶狠狠地瞪着兰芷,兰芷神态从容地无视了衡芜几欲喷血的目光。
“进去!”
伴随着一声轻叱,衡芜被人架着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身后的殿门“咯吱”一声合了上来,本就幽暗的内殿不由得更暗了几分。
在这黑暗里,衡芜所有的感官都被人放大了数倍不止,甚至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四周一片漆黑,衡芜没来由地心慌,伸手四处摸索着。
“哔!”
殿内的烛火突然被人点亮,正正将衡芜在地上像狗一样匍匐前行的丑态照出。
暖黄的光映衬着兰芷温婉的眉目,本该是温柔似水的,却让衡芜诡异地觉得可怕。
“殿下在哪?我要见殿下,我有话要说!”
衡芜梗着脖子怒喝出声,却被兰芷一笑而过。
命人将衡芜架住,兰芷从一旁取过一张桑草纸,在水里淋湿后慢吞吞地向衡芜走来。
衡芜一看那“嘀嗒嘀嗒”往下淌水的草纸,当即明白了兰芷想要做什么,不由得怒骂出声:“兰芷,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俩自幼一起长大,你怎么能……呜呜!”
一个婆子在兰芷的眼神示意下,伸出宽厚的大掌,一上一下地钳住了衡芜胡乱扭动脑袋。
上下两手同时发力,衡芜被迫扬起了一张惨白的小脸。
兰芷将手中的桑草纸捋平整顺贴了,轻轻地对着衡芜的脸印了下去。
衡芜还在骂骂咧咧,喷薄而出的热气熨帖着草纸,只让它更加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不过片刻间,第二张草纸就贴了上来。
衡芜的呼吸渐渐被挤干,喘气似乎有些困难了。
不能死,她不想死!
衡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呜呜出声,虽然听来模糊不清的,可依着兰芷对衡芜的了解,兰芷硬是听出了衡芜所说的话。
她说:“我若死了,紫棠宫走水一事别想兜得住!”
兰芷眸色骤厉,双目如刀般刺向衡芜,最终“哗啦”一声撕掉了衡芜面上的草纸。
草纸已经半干了,上面隐隐约约地浮现出衡芜五官的轮廓,就像一张还未成型的面具一般。
只要再往上加几张纸,衡芜必憋闷而死。
衡芜深喘了一口气,目光如炬地迎视着面色阴晴的兰芷:“殿下在哪,让她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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