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了?”文天璧见文天祥突然发呆,不禁问道。
文天祥正色道:“阿爹,这方子中有几味药乃是虎狼之药,稍有不甚,即成大祸。依我之见,不如将这方子弃了,再另寻名医开药吧。”
“哈哈哈”文仪笑道:“你这孩子,读过几本医书,也敢如此大言不惭?薛神医乃是临安名医,医术精淇,向来为世人所称道。这方子的药我也煎服过了,服药之后,身子便大好了一些,更何况,这是《千金翼方》中的方子,能有什么问题?”
文天祥一时无言以对,转念一想,便钳口不言。
这事情或许根本没有必要告诉父亲,自已既然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那便不难从中动些手脚,保住父亲的性命,让某些人的期望落空。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原来这三元楼是临安的大酒楼,取“三元及第“之意,名字取得好,酒楼的酒也好,饭也好,菜也好,历来便是各地科举考生趋之若鹜之地。此时正是科举之时,酒楼的生意,自然更是兴旺得不得了。
宋朝的酒楼,不比现在的宾馆,里面吹拉弹唱,甚至还有杂耍,很多人依靠在酒楼里面做”赶趁“谋生。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这些娱乐方式大受欢迎。除此之外,临安的酒楼,很多类似于现在的夜总会,云集数百名女子为顾客服务。当然,也未必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也许仅仅是陪顾客聊聊天,谈谈心,毕竟,那时候可没有微信,QQ,陌陌……找一个美女聊天也挺不容易的。
三元楼做的是科举士子的生意,在春闱之前,自然会尽可能让酒楼清净,以便让士子们安心读书,博一个功名。然而,此时殿试亦已结束,只待发榜,这些人便如同刚刚结束高考的高三学生,正在尽情地释放着自已内心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欲望。
此刻的三元楼,似乎在一夜之间,从一个清净之地变身为嘈杂的“菜市场”。
尽管三元楼喧闹无比,但此刻传来的声音还是超出了正常的分贝量,像是在菜市场中放了一挂响亮的鞭炮,将本来便热闹的酒楼炸得沸腾了起来。
文天璧比文天祥小一岁,此时才不过十九岁,正是青春年少之时,性子也是活泼好动,听得楼下声响,便忍不住出去张望。
文天祥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便也跟着一起出去。
只见楼下堂中,却是两伙人对立,双方都狠狠地盯着对方,似一群斗公鸡般,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见。
“奸相董槐挟恩自重,把持朝政,堵塞言路,勾结内宦,任人唯亲,致使小人得志,君子道消,朝纲不振。我辈读书之人,当清君侧,除奸佞,驱二董,重振朝纲,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我在昨日御前对策之时,已经上书官家,要求严惩二董了。”这人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激动万分。
他言中所说的二董,便是董槐和董宋臣。此时还是董槐为相,董宋臣亦是宋理宗极为宠幸的内宦,虽然树大招风,位高遭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