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之摇头,“嗯,他宁可一死,成全我们想要的平安喜乐,太平盛世,除了搞垮李辅国,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拖累我们大伙。”
匿冥表示赞同,“是,他的身份难以抹去,他的过去都是真实存在的。”
“是怕以后上边追查下来,我们有窝藏叛党之罪!”贤之一脸的感慨。
“终究是一个我们保全不住的人啊!”鹤引摇着头。
而此时此刻的岐王,正弹奏着他多载不曾碰触的古琴,其音悠远,其韵绵长。
他就这样安坐天子脚下,坐看风云突变,月圆月缺。
鹤引没有再在贤之面前提及岐王一个字,就好像他们都不曾去过灵武朔方一样,没有那场天灾,更没有天下纷争的生离死别,他们就和从前一样,在魏府内安稳度日。
看似一切都那么合乎情理,直到叛党在转年彻底被打败,两都的布告铺天盖地,原来圣上安定了天下,家务事转眼提上了日程。
“太上皇安史之乱初始离京之际,广平王一路相随却未能如愿带走自己的宠妃沈氏,一晃七八载,战乱纷纷,无处找寻,圣上如今掌管天下,便开始大肆找寻,只可惜遍寻无果。”
贤之看着滔滔不绝的鹤引,心里开始不停打鼓,“鹤引大哥,何故跟我说的这么细?”
“贤之,我……”鹤引欲言又止,“你可不可以……”
“不可!”
鹤引自觉是没有说服贤之的可能,转身欲出,迎面赶上来的人是匿冥,他冷着一张脸,看了眼这两人。
“举手之劳而已!”
贤之头忽地抬起,“你从来不操心闲事的!”他心里纳闷,何时匿冥和鹤引破天荒地站在了一起。
“这两月你闭关不出,整个天下风声不断,鹤引……他不是为自己的。”匿冥看也不看鹤引。
鹤引赶忙接话,“岐王真的没有把你看作是义子啊!你不插手沈氏一事,我怕岐王总有一天会杀来东都。”
贤之气定神闲,“不为他所用,便为他所除,他是政客,我与他并无恩怨,他只是怕我落到他政敌手里。”
匿冥认真地点头,“我们的太平日子是要建立在他的刀口之上。”
“疏离子还是白死了一次。”贤之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庙堂之上,安有悠山?”
圣上还是广平王之际,在京师广平府邸,这个沈氏颇得其怜爱。战火一起,两人被迫挥泪作别,从此沈氏生死不明。
贤之沉默了许久,“这个沈氏不论生死都已经是死了!”
“此话怎讲?”
“鹤引大哥,战火烧过来的时候,叛军一路烧杀抢掠,整个京师留守官家女眷,多半惨遭凌辱,你觉得圣上可以接受她,朝廷可以吗?”
匿冥补充道,“他如今是天子,不再是那个广平王了。”
鹤引像是想通了似的,接下来反而是更加困扰,“如何做,既能安抚圣上的,还能安抚住朝臣,维护了皇家颜面?”
匿冥随即看向贤之,贤之缓缓开口,“可是我找不到她。”
“我可以!”鹤引语出惊人。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特别重要,谨防被岐王察觉。”贤之嘱咐。
“那我们要如何见到圣上?”
“这个简单,最难的是圣上会否给我们免死牌。”匿冥一语中的。
贤之站起身,“鹤引大哥,找到沈氏送到京师一个僻静庵里藏好,我有办法求得岐王庇护!”
匿冥眉锁不解,“岐王?先知,你在说什么!”
“七郎,对我们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岐王,而非圣上,只有从圣上那里求来岐王的保护,才是最安全的。”
在场的另外两位恍然大悟,“是啊!只有岐王遵旨保全我们,我们才是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