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了。”姑娘用手摸索着布包想拿什么,我看见姑娘拿了一个红色的纸包出来。
我赶忙制止了她说:“姑娘,钱你不用拿了,这桌上的钱你也先拿回去。我们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没有货不能收人家的定金。”
“先生误会了,这红纸包的不是钱,是我娘的生辰八字还有发信。”
我心里嘀咕着:难道姑娘说的祭生瓷就是“白事”时候用的白寿瓷?
“白事”指的是有人家老人去世。我们这边有个规矩,老人去世后摆宴席的时候要让所有参加吊唁的客人带一只碗回去。所以每次镇上有人家办“白事”都要一次性从我家订制几百只碗。
可是这白寿瓷一般人死了之后家里人才来定,这姑娘的言外之意她母亲还活着怎么就来定白寿瓷了呢?更何况,通常白寿瓷几百只上品不过几千块,怎么一下子有十万那么多。最重要的是这姑娘口口声声说的“救命”又是怎么回事?
我问姑娘什么是祭生瓷,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只是一口咬定我家有祭生瓷,能够救她母亲的命。
安抚完姑娘,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下乡去找外婆她老人家解答。
刚刚立夏,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我家小镇上的瓷器铺子距离乡下的外婆住处并不算太远,我骑个摩托车四十分钟就能到。
由于那姑娘要的急,出手又十分大方。为了一桩大买卖关一天门也是值得的,我索性早早打烊去外婆那儿问问清楚。
在隔壁街上买了点糖糕和熟菜包了挂在摩托车前,便下了乡。
初夏时期正是各类草木生长的旺季,所以即便是傍晚时分也能感觉得到一股来自大地的生机。唯一的坏处就是乡下这个季节有一种叫做“蠓虫”的小飞虫子太多,常常一不留神就飞进人的眼睛里,非常难受。
“外婆,我回来了。”在门口停好摩托车,拎着东西便进了小院子。
院门开着,门是半掩着的,放下东西我前前后后找了半天却不曾看见外婆的人影。
“咦?”这是去哪里了。
在乡下,老人们不锁门就去左邻右舍家串门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所以也并不奇怪。
“可能是出去了吧。”我在堂屋踱步走了会觉得无聊,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坐下来没多久就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后脑瓜子里像是灌了什么东西一样,只觉得头重脚轻。坐在椅子上也觉得周围的一切在晃悠。
慢慢的就觉得天地在慢慢变暗,整个人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我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头。我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里亮着橙黄色的白炽灯。我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的。
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人,老山羊胡子——张三爷爷。
张三爷爷是我外婆的老邻居,也是我的发小好哥们张岳的爷爷。小的时候我在他家玩得时间比自己家还多。根据我在村口下棋唠闲嗑的那些大爷们说,三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我外婆家做过常住郎中,当时很喜欢我外婆。
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拔尖的美人,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两人身份悬殊自然是没有成。外婆嫁给我外公后,张三爷爷就跟着部队做了军医走了。后来当兵退伍还乡后机缘巧合,两人竟然成了老邻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由张三爷爷对我格外的好,甚至有时候张岳这个死胖子的待遇都不如我。
“三爷爷,我怎么到你家来了?”自己无缘无故地就到了三爷爷家,这让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小琰,你是遇到什么人了吗?”三爷爷问我的时候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平时的嬉笑和气。
我似乎也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便一五一十地把那白衣少女的事情告诉了三爷爷。
“就算是为了救她母亲,也不该如此害人,这妮子年纪轻轻就如此狠毒,也太可气了。”三爷爷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我更为吃惊。
“三爷爷,这和我白天店里来的那位姑娘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过去吗?”三爷爷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还有余怒,我从来没看见他有过这种眼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